解的核心就是法庭宣判只是走过场,一切矛盾都已经通过各方的妥协得到解决,到了庭上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
但海因斯能力不足智商有限,无法在开庭前摆平各方,于是他非常愚蠢的选择了第二条路,试图利用民意的压力去推动利亚德法官主动违反认罪协议,重判伯格曼。
而作为协调者他又不愿意承担责任,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假设在弗兰克尔法官宣判后,海因斯当即表示不满,然后在纽约州高等法院宣判时直接建议加重对伯格曼的量刑,这样他虽然违反协议,但等于是帮助利亚德法官承担了部分压力,和后者结成事实上的同盟战线,那么利亚德法官不管与公与私,都只能和他捆绑在一起,而不是现在这样陷入彼此孤立的囚徒困境里。
哪怕海因斯反法协议,但只要媒体上把他吹成一个英雄,那么不过也就是蛰伏一两年,随后马上就能东山再起,在原有台阶上更进一步。
毕竟他完成了组织交给他最重要的任务-抹黑大卫·希尔,虽然过程不大好看,但达到了预期结果。
党内大佬不看功劳也要记住他的苦劳,何况还主动跳出来背锅,这么顺手好用的下属,换谁都要给甜头的。
可海因斯站的太低,看不到那么高。
于是他的讲话成了爱德华的最佳攻击点。
爱德华:“海因斯先生,你在弗兰克尔法官宣判后是不是召开了一个记者招待会?”
这算是一句废话,等于是提醒大家,质证要正式开始了。
类似于前世土味rap开头必须来一句:康忙黑喂狗。
没有多大用处,就是走个程序,否则听众会莫名觉得缺了点味道。
不料,海因斯竟然当堂否认。
敢做不敢认的缩卵,爱德华见多了,但是这么堂而皇之睁眼说瞎话的,他倒是首见。
海因斯“那不是记者招待会,不是记者招待会,我只是回答了记者向我提出的一些问题,只是回答了一些问题而已。”
这些引起法庭轩然大波,甚至严肃的戈特尔法官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爱德华瞥了瞥露丝伯格,后者面无表情的翻了个白眼,又摇了摇头,随即朝他一笑,仿佛在说:“看我说对了吧,那个小丑确实在浪费我的时间。”
这种否认没有任何意义,甚至在帮倒忙,戈德尔法官笑完后,意味深长的看着海因斯“所以,海因斯先生,能否请你解释一下,记者招待会和‘回答了记者一些’问题之间有什么显著的区别?”
海因斯“呃……前者是我有主观意向的邀请记者们,后者是记者主动向我提问,而我是被动回答。”
爱德华:“那么海因斯先生,我想请问,你在法庭外邀请记者去你的办公室,这算不算主动意向?”
海因斯“当然不算,因为我当时是出于维护法庭外交通秩序的缘故,不想让记者聚集引起交通堵塞……”
法庭里响起了毫不庄严的嘲笑声,戈特尔法官无奈的敲响了法槌,好提醒大家严肃些,这是法庭不是脱口秀表演现场。
然而用处并不大,因为这是真的好笑。
爱德华:“所以你坚持认为,那不是记者招待会?”
海因斯“是的,我只是回答了一些记者的提问。”
爱德华“所以,海因斯先生你怎么解释,你一道办公室就迫不及待的发表了那篇讲话?要知道那时候场面相当混乱,记者们七嘴八舌的提问,正常人都不可能听清楚他们在问写什么,请问你在此情况下主动说了那么一大通话,是在回答谁的提问?你自己的内心么?”
海因斯“……这,这,好吧,我承认,这勉强算是一个记者招待会。”
第一回合结束。
爱德华耸耸肩,丝毫没有任何喜悦感,虽然对方是检察官,但让他觉得有种突袭养老院;殴打小朋友的感觉:“好吧,下一个问题。”
爱德华:“请问海因斯先生,你第一次决定与新闻界谈及此事是在什么时候?直说吧。就是你的这篇讲稿是在弗兰克尔法官的做出判决的之前写的还是之后写的。”
海因斯“之后,当然是在弗兰克尔法官判决之后,我出于对其判决的不满,在从法院到办公室的汽车上匆匆构思了这篇文章。显然,里面存在一些疏漏,主要是文字方面的。”
爱德华简直要笑出声来,要不是顾忌法官的威严,他打算立刻向在座的听众们科普一个小典故:这里地下没有埋着三百个塞斯泰尔丝(古罗马银币名称)。
爱德华“海因斯先生,也就是说,在弗兰克尔法官判决之前,你没有考虑过诸如量刑太轻之类的问题?”
海因斯“肯定想过,但确实没有要写篇声明的想法。”
爱德华“为什么呢?”
海因斯“因为我认为量刑是法官的事情。”
爱德华“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