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从参与认罪协议的几方获得信息来看,都显示海因斯先生在整个谈判过程中一直对定罪偏轻表示不满。法官阁下这是其他人的相关证词,这展示了海因斯始终参与了对伯格曼刑期的认定并且表达了不满的观点。”
海因斯:“我,我只是居中协调而已。”
爱德华“但是弗兰克尔法官在他的证词中表示,海因斯先生曾多次认为他的判决过轻,会带来严重的公众情绪反弹。请问你对这份证词有意见嘛?”
海因斯“没,没有。”
爱德华:“那你承认说过这些话?”
海因斯“我,我记不清了”
爱德华无奈的抬头看着戈特尔法官。
后者也无奈的看着爱德华。
法庭上显得有些尴尬。
爱德华这手有点缺德,直接把球踢给法官。
按照通常的处理方式,法官会直截了当的要求证人直接了当的回答问题。
然而,海因斯特别检察啊,和法官之间怎么也同属法律人、政府公务员,多少有点香火情的,戈特尔法官实在是有点拉不下面子。
沉默了三十秒,也是戈特尔法官用手指抠着桌面的三十秒,眼看海因斯还是支支吾吾,法官也有点火了。
戈特尔法官:“海因斯先生,这些记录能否帮助你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呢?”
海因斯“我,我想想,我想想,我,我应该是说过这些话的。”
爱德华“感谢你的坦诚,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所以在弗兰克尔代表联邦初级法院审判以前,你就对量刑过轻表示忧虑?”
海因斯“是……是的吧,算是吧,毕竟这是人之常情么不是。”
爱德华“好的,那么海因斯先生,你既然在协调几方签署认罪协定的时候就不止一次的表示对,量刑过轻,从而引发民意海啸的担忧。那么这似乎与你之前在法庭说的‘在弗兰克尔法官判决之前,你没有考虑过诸如量刑太轻之类的问题’相互矛盾。这点请问你作何解释?”
这种小把戏,露丝伯格还没来得及教给爱德华,是他自己向卡马西平请教外加平时琢磨出来的。
当庭质证的核心就是,利用自己手中掌握的充足的证据,配合富有技巧的提问,让对方陷入左右为难的逻辑矛盾中。
技术固然重要,但这玩意和智商的关系也很大,聪明人脑子转的快,会有更多的优势。
恰巧,爱德华很聪明;相比之下海因斯的智商配点有很大不足。
而且后者心怀鬼胎,很快就吃瘪了。
爱德华不再追击,再次抬头瞪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法官,这让后者很有点恼火,不是针对爱德华,而是觉得海因斯这货实在是不懂做事,自己出乖露丑不算,还要把别人都拖下水。
戈特尔法宣现在对这个案子总算是有个清晰的感性认识,同时为弗兰克尔和利亚德两位真正的同行感到不值起来-怎么就摊上这个货来当公诉人呢,要是漂亮的所罗门的话,只怕早就被办成铁案了。
戈特尔法官:“证人,请正面回答被告律师的问题。”
海因斯“是,是,法官阁下,这,这个,我,我确实在判决前一天的时候,对此表示过忧虑。但也是仅仅表示担心而已。”
爱德华“才一天前,好吧。海因斯先生,你能找到证人证明你这段话嘛?”
海因斯“我抗议!”
戈特尔法官:“抗议有效,请书记员在庭审记录中删除这个提问。”
爱德华耸耸肩“好吧,那么我们继续。”
爱德华“海因斯先生,假设你在漫长的协调过程中,让我看看记录啊,哦,差不多是有三个月的时间,你一直奔波在两级法院和检察官办公室之间,当然还有伯格曼这边。你都没有感到担心,然后在判决前一天,忽然就担忧了。你是不是想表达这个意思?”
海因斯“不不不,好吧,我承认,我一直在担心量刑过轻导致司法公正受到损害,为此我不停的在工作,勤勤恳恳,就是为了争取更好的结果。”
爱德华眼睛一亮,心说“哎呦在,这废材怎么忽然开窍了?这回有点意思了。等等,现在看我和他到底谁是老手,谁是菜鸟?这家伙竟然开始给自己的行为找正当性理由了,这倒是个不错的防守点。”
爱德华“海因斯先生,你真的没有因为你的担心而去提前做些其它的事情,比如事先拟定一份发言稿来撇清自己的责任,让民众和媒体把瞄准器对准接下来的利亚德法官?让他成为民主怒火的靶子?”
海因斯“我抗议”
戈特尔法官“爱德华先生,我要提醒你,请不要当庭使用这种容易引发恶意猜测的发散性的提问方式。”
爱德华“是,法官阁下,我重新问一遍,海因斯先生,你有没有在判决前就拟定了一份发言讲话,用来应对弗兰克尔法官宣判后必然引发的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