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无奈的笑了,张懿似乎也有感触,他也叹息了一声。
“将军说的极是!”张懿顿了顿,“之前我就是为了避免并州的百姓卷入中原的内乱,才闭关锁境的,只是没想到却因此授人以柄落得如今的田地。胜者王败者寇,我也是明了的,只是今日过后,想那丁建阳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与其以后都过着四处逃乱的日子,不如舍我一人,保全晋阳城的数万百姓,还有我的家人。”
张懿眼神复杂的望了一眼那小丫头,虽然眼有不舍,不过终究却还是无力回天。
“爹爹…”
小丫头软糯的声音不适宜的响了起来,夹杂着哭腔,任何人听后也会在那一刻融化,父女俩抱头痛哭,只是却为难死了一旁的李信。
“你走吧!”李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不然对于你,对于我来说,都是天大的麻烦!”
张懿怔了怔。
“那将军被丁建阳询问起来时该如何处理?”
“我自有应对!”
李信微微有些脑瓜疼,他不知道自己从何时起,见到小萝莉就难以抵抗,虽然放走张懿也是他一开始就想做的事。
丫头的哭声令他有些心酸,他走过去拍了拍那丫头的脑袋。
“今日过后,希望不会再见到大人!”
李信叹了一口气,莫名的心中有些不舍,可能仅仅只是在想还待在雁门的翠儿了。
……
正午时分,晋阳城四门洞开。张辽率队从正南门而入,迎接他的,是晋阳城内留守的文武百官。大道两旁,齐刷刷的跪了一地,张辽望去,却唯独不见州牧张懿。
得知李信此刻正在州牧公馆衙门内,张辽也未在城门处停留,策马而行,很快就到了州牧公馆衙门的那条大街上。只是远远望去,城内浓烟四起,经路人询问,才得知原来是公馆衙门着火了。
张辽一时情急,也顾不得那么多,策马扬鞭向着公馆衙门狂奔了过去。
李信此刻正站在人群中淡定的望着大火的焚烧,不过也是没办法,这个时代的器械根本救不了这冲天大火,和他一样周围被吸引过来的人群虽然聚集了很多,却终究没人敢上前救火。
张辽见到李信无恙,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还是火急火燎的出现在了李信的面前。
“张懿呢?”
张辽急切的问道。
“在火中呢。”
李信无奈的笑,“上午我们谈完之后,他就遣散了百官,独自和家眷留在了衙门内,谁曾想他会放火自焚,”
“那我们不救了吗?”
“怎么救?”李信又笑了笑,“衙门内多是木质结构,又因年久干燥的很,虽然这春季潮气重,想来张懿早已预备了这条后路,不然火势也不会燃烧的如此之快。”
李信眼神复杂的望了一眼张辽,却没有再说什么。
李信从怀里掏出了一方印绶和一封书信。
“有劳文远即刻将这两样东西送往萧关的丁大人处。这书信是张大人亲笔所写,萧关的守将见了定会开关投降,而这方印绶,则是并州牧的专属印章,有了它,丁大人入主并州才实至名归!”
张辽愣了愣,却接过了那两样东西。
“那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李信冷哼一声,“张懿已死,一切都如同之前计划的那样,丁原成了并州唯一的雄主,这次攻陷晋阳文远功不可没,想必文远以后的日子,不可谓平步青云!”
“大哥说笑了!”被李信的一阵吹捧,张辽反而觉得心里毛毛的,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此次如果不是大哥孤身犯险,晋阳城也不会兵不血刃就拿下了,此次功劳大哥应推首位。”
李信笑了。
“我只是捡了一个现成的便宜而已。”李信叹了一口气,“多日来的围城,晋阳城内各界已是分崩离析,其实张懿早已是孤家寡人了,我的出现,只是顺势推波助澜而已,并没有什么功劳。”
最后,李信又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张辽皱了皱眉,一脸疑惑。
“此次战事都如同预想中的那样顺利,大哥为什么看起来并不高兴?”
李信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望着张辽。
“我也不知道是何缘故。”李信说着眼神忧伤的望着这漫天的火焰,“张懿是一位好官,只是生错了时代,我只是为他的命运感到哀伤。不过这样的结局,似乎对于他来说,也是最好的。”
李信顿了顿,重新望着张辽,张辽有些意外,他并没有想到这些,虽然也知道张懿是一位好官,但是这半年来一直被阻挡在这里,如今城破了,心里自然是一阵轻松。
此刻似乎无法向兄长表达自己心中的喜悦,只得无奈的立在李信的身后。
看他的样子,李信却也明白他的心思,却又叹了一口气。
“还是早些将文书和印绶给丁大人送过去吧,顺便告诉他,张懿已和自己的家眷,都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