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心里直嘀咕,脸上却未有过多激烈的反应。
虽然沮授表现得甚至可以说是有点苦大仇深的感觉,但李信确实不想错过这位可能会成为他的首席军师的人物,最后也不要沮授招呼,和高顺一起,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直到沮授似乎收拾好了,才抬头看着他俩还坐在眼前,只见他的眉头皱了皱。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沮授没好气的问了一句。
李信正欲答话,身旁的高顺却乐呵呵的站了起来。
“听说主公又送与先生美酒了,今日先生与李将军见面也算是喜贺之事,不如先生就趁此良机,拿出美酒给将军接风如何?”
高顺厚颜无耻的说着,也全然不顾此刻沮授的脸上已被气的青一阵白一阵……
李信正欲起身打个圆场,怎奈沮授却将手中的书本一股脑丢在了他们面前的书桌上。
“只怕这些乡野粗鄙之物,入不了李将军的法眼……”
沮授明显的生气了,李信本想回绝,这时却看见了高顺在对着自己疯狂的使着眼色,加之自己是真心不想错过沮授,索性心一横,也朝着沮授礼拜道。
“那就有劳先生了。”
沮授被气得不行,望着两人的眼神也是怪怪的,似乎觉得两人一开始就是为了过来诓骗自己的酒喝。他却又一言不发,表情异常难看,甚至此刻李信都觉得沮授杀他们的心都有!李信不安的只好望向高顺。
“这样真的好吗?”
“没事的,牛人都是这个脾气!”
高顺笑着,显然这句话被沮授听到了,他狠狠的瞪了高顺一眼。
“酒是有,两位若想喝,就请自便……”
沮授说完就径直离去了,李信正犹豫着,只是高顺却是一副吃定沮授的模样,他拉着还踌躇不定的李信就跟了上去。
沮授的房舍就在私塾的后面,那里背临池塘,推开窗就能看见屋檐外一大片的竹林。此时正值春意正浓的时节,竹林葱郁一片,池塘中游着几只鸭子,恬臊的叫唤声也是好不快活。
沮授面无表情的抱来了一坛酒水,高顺乐呵呵的接过酒坛,却又向着空白的桌面。
“还有碗呢…”
沮授没好气的又瞪了他一眼,却还是回去了。不多时,沮授拿着三只浅口碗走了过来,高顺也不客气,直接拍开坛口的封泥,倒满三碗之后,他又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
“好酒!”
高顺酒入咽喉,一脸陶醉状,末了,他又直勾勾的盯着沮授。
“不知先生是否还可以再弄些下酒的小菜来,配合这样的美酒那就完美了…”
“没有!”
沮授很直接的就拒绝了。
“没有就没有,干嘛这么凶啊”
高顺嘴里说着,倒是并没有在意,他说着又唆了一口碗里的酒,啧啧的感慨着。
“先生的酒就是不一样,和我们的那些粗鄙之物作比较,这简直就是天上的琼浆玉液!”
面对着高顺的吹捧,沮授全然没有再理会他,他也是好酒之人,在拿起自己面前的碗后,一口就将碗里的酒水饮尽,末了也自顾自给自己斟满了一碗,复又如此,沮授接连干了三大碗,却一口都没停歇,只是他这个喝法,却是吓坏了高顺,最后高顺起身紧抱着酒坛,一脸慌乱的说道,
“你不能这样喝了,再喝我们两人就没有了!”
沮授已微微有了些酒意,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
“没有了又何妨,这酒本是我的,酒被我喝完又与你们何干!”
沮授说罢,又起身去高顺的怀中抢酒,只是高顺死死地捂着,沮授又哪里有机会,他只有在高顺的面前无力的跺着脚。而看到这一幕,坐在一旁的李信却乐了。李信看到沮授这般模样,也心知对方就是爱酒之人,他对自己的冷淡,也许就是因为这个素味平生的人来抢夺了他的口腹之欲,想到这,李信倒也释然了。
李信也站起身,端着自己面前的酒碗,向着沮授走了过去。
“先生如不嫌弃,我这碗就给与先生喝吧…”
李信端着碗递了过去,谁知却迎来了沮授的一声冷哼。
“都说了,将军是贵人,是看不上我们这些乡野粗物的。”
面对着沮授的冷言挖苦,李信愣在当场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高顺看不过去了,他放下了酒坛。
“先生明明前几日还说,想会一会这位李将军的,只是为何今日见面,态度却如此恶劣?”
沮授一声冷笑…
“是吗?”他淡淡的说道,“如此今日便是见了,那你们就可以走了……”
“你……”
高顺怒不可遏,抡起袖子就要给沮授来一下,只是李信连忙拉住了已有些上头的高顺。
“伯南不必如此,先生想必是已有些醉了……”
“醉了……”沮授大笑,末了他又狠狠的瞪着眼前的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