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乐平城下。
城门洞那里有官差在盘查过往行人货商,一切与其他郡城无异,只是轮到李信这一行人的时候,那老兵油子望了一眼李信,又望着他身后大队的身着铠甲的军士。
“干什么的?”
李信没理他,只是身边的郑泰上前递过了朝廷的文书,谁知那老兵油子看过文书之后,一把丢还给了郑泰,
“呵呵,怪事见多了,今日竟然还来了一个假冒太守的,去去去,赶紧散了,在此恬臊小心老爷的一顿板子……”
那人说着一顿轰,就要将李信等人轰出城门洞,李信底下的众人却已忍不住了,早已都等着李信的一句话,就要夺门而进,只是李信却稍稍制止了众将士躁动的心绪,他微微欠了下身子,在马上俯视着。
“这位小哥,你就怎么知道我们是假冒的呢?”
李信显然是对那老兵油子的话产生了兴趣,所以才想着在他嘴里多套取一些乐平的情报。
那老兵油子也不傻,看着李信也像是这群人的头头,他直接撇开了之前一直答话的郑泰,径直来到了李信的马前。
“假冒的就是假冒的,还能骗过我的眼睛?”他笑了笑,随即对着李信又作出了一副谄媚的样子,“当下这世道,想要获得情报,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付出点代价……”
他说着伸出空空的手心在李信的面前晃了晃,李信心领神会,当下示意郑泰,虽然很不情愿,郑泰还是从怀里拿出了一包银子,在他犹豫着给多少作为问路财的时候,那老兵油子却一把夺下了郑泰手中的钱袋,倒看也不看就塞进了自己的怀中,而后也不管郑泰已快气炸的神情,呵呵一笑,一脸谄媚的来到了李信的面前。
“还是这位老爷会来事…”
“那现在可以说了吧?”
那厮笑着,示意李信弯低身子,他要附耳道来…
李信照做…
只听那厮说道——
“乐平地界不同于并州其他几郡,早已不归朝廷管理很多年了,现在老爷拿着朝廷的文书,说自己是朝廷委派新上任的郡守,这如何能让人信服!而且这种事,之前也发生过,却都被陈太守识破,来人最后都枉送了性命!今日是见老爷懂事,故此良言相告,希望老爷趁早离去,躲去了祸端……”
那人说完一脸戏谑的望着李信,李信也是故作惊讶之后,才顿了顿。
“那不知小哥所说的陈太守又是何人?”
小厮笑了笑,故意压低了声调——
“当然是乐平的郡守大人!”他顿了顿,又接着说,“不怕告诉你,陈太守已在郡守的职位上待了不下二十年了,在城内,他就是这个——”他说着一脸夸张的比画了个大拇指的手势。
“在城内,太守大人的话,可比朝廷中的那位管用!”
那人最后又作补充似的说道,李信却只是淡淡一笑。
原本想着不起冲突就进入城内,看来此招是不行的了,李信似乎得知了自己的前任都为何不能成功赴任的原因了,如果老兵油子说的没错,那个陈太守俨然就是这乐平城里的土皇帝,而且在任上一呆就是数十年之久。
李信淡淡的笑,将他心里的怒火隐藏的很好,以至于在那老兵油子看见李信坐直了马身,缓缓的后退了两步就以为李信是要放弃离开,然而令他想不到的,在他摆出了一副笑脸准备恭送眼前这位大财主的时候,李信却脸色一变,冷冷的说了一句——
“动手!”
话音刚落,早已是急不可耐的郑泰一脚将那老兵油子踹倒在地,继而压在他的身上将他制服,而另一边,那些守城的士卒也都看到了这场变故,纷纷做出了反应,只是这些兵油子又哪里是这些身经百战的卫军对手,很快都尽数被缚,最后只剩李信扫视着战场,分明又看到郑泰正从那老兵油子的怀里掏出了之前被抢走的钱袋……
他浅浅的笑,一切似乎还比较顺利。就在他准备率领着队伍进城的时候,城里面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周边的民众都知道祸事了纷纷逃离了门洞去逃命,李信倒也不惧,冷眼观着城内的动静,不多时,只见一队兵士正迎面而来。
李信猜测那是城内的巡城官吏,大概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所以才赶来的。大家以为这将是一场恶战,郑泰丢下了身下的老兵油子,紧张的护在了李信的身前,而典韦也警觉的抽下了身后背着的那对大铁戟……
双方在门洞对峙,直到一将官走出人群。
“你们是什么人!”
他厉声喝道,李信淡淡一笑,拦下了正欲上前搭话的郑泰,他自行引马向前走了几步。
“我是乐平新上任的太守,这是朝廷的调令……”
李信说着扬了扬手中的那份文书,那将官见罢也不再多话,他吩咐一兵卒前来取了文书,只是在看完之后,脸色却微微变了。
“原来是晋阳来的李大人,末将失敬……”
他说着只是在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