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都对其卑躬屈膝,其身份自然非同小可,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她姓萧。
如此一来,这位贵人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了。
至于布衣背后的主子是谁,有人懵懂无知,管他是哪路神仙,与他何干,也有人猜出了大概,也有人心知肚明却默契的闭口不提,但毋庸置疑,只要他们好好干,说不定有朝一日便能泥腿子翻身,成为人上人也能尝尝鲜衣怒马、穿朱带紫的上流生活。
几女行至长廊庭院之中,萧霁月笑嘻嘻的挽着张明月的纤细手臂,“哎呀呀,不就出来逛逛么,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再说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你忘了,我得剑术可是红莲老爷子教得呢,可厉害了,当初方姐姐去看我时,还比过一场呢,你说是吧方姐姐。”
其口中红莲老爷子,乃是修道大派青莲宗长老,此派位于大靖青州青山北麓,相传该宗由来源自其后山的谪仙墓,当年谪仙入葬后,其后人邻冢而居,久而久之,遂成一派,主修青莲剑术,门中弟子常以书剑双绝闻名于世,行事潇洒痛快,多有行侠仗义之举。
方熙柔莞尔,戏谑言道:“是,让你两只手任你砍,换谁也招架不住啊。”
萧霁月嫩颊绯红,飞了她一记白眼,“哼,方姐姐也不帮我了。”
身后晴儿掩唇低笑,月儿弯弯,连个小侍女都别有一番滋味。
张明月无奈,反手揽过她秀肩,“好了好了,你厉害你剑法高超,这样总行了吧。”
“方姐姐,你不介绍一下你这边这位妹子么?看着好眼熟啊。”熟人面前,文静贤淑的萧霁月竟变得古灵精怪起来,她看向捧剑的宋灼文,俏皮问道。
方熙柔随口介绍道:“这是我新收的捧剑徒弟,唔,你们或许认识,她爹是沁州刺史宋京,母是晏老爷子的嫡女晏月英。”
萧霁月恍然,“你是灼文妹妹?”
宋灼文眼神掠过一丝复杂,这位纯真灵慧的萧家大小姐多年如一日,心性多年未变,她暗叹一声,她虽与萧世龙有血海深仇,但与萧霁月并无仇雠,不过两家注定不会亲如兄弟,她遂低眉垂目,捧剑行礼,“见过萧姑娘。”
礼貌而不显冷淡,但一丝淡淡的疏离还是让萧霁月感受出来了。
出身名门大族的她,自然不会当场给对方脸色看,笑着点头。
眼见情势不对,张明月连忙岔开话题,问道:“对了,霁月,昭阳公主可是跟你一块儿?”
萧霁月愕然:“你说婧儿?她也出京了?”
方熙柔颦眉,“她没跟你在一块儿?”
萧霁月螓首轻摇,不好意思地道:“没有,我是偷溜出来的。”
她歪着脑袋思忖了少许,侧身向后瞅了瞅,勾了勾手指。
方熙柔与张明月疑惑看去,只见几个看似闲逛的游人身形一僵,很快其中一个畏畏缩缩的干瘦青年恭谨靠近,二话不说,直接跪伏在地,“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干瘦青年正是苏鬼头。
当初萧霁月偷溜出城时,这些自称布衣的人便暗中保护着她,并给出了谏议大夫关九思的身份证明,坦言他们皆是太子爪牙。
本来听说什么关九思之类的人,她理都不想理,可一听是太子爪牙,立马百分百信任,当然,她也是在见到了那枚独属于夏侯淳的贴身玉佩后,才全然相信的。
如此,一路走来,才能安然无恙。
当然,这位萧家大小姐自然不知,随着她的大驾光临,本在东都招兵买马的天策营立刻闻声而动,当苏鬼头在潼关时,便派人联系上而今的天策营主将刘文珍后,对方毫不犹豫地调拨了两百甲士,提前乘船沿江北上,并清剿了路上可能出现的蟊贼与匪徒。
如此,萧霁月才能一路游山玩水的来东都郊游。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明面上的力量,至于暗中萧家私兵、万宁宫的青鸾卫以及夏侯淳的黑袍卫各自究竟派了多少人护持这位大小姐,那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只知道某些荒山野岭中,多出了十几具杀手尸体与修士骸骨,唔,尤其是其中一位真人境,竟是被乱刀砍死的,从其身上的伤口来看,包括但不限于枪伤、刀伤、箭伤以及斧剁伤,最狠的还是那一记从天而降的剑伤,仿佛从千里之外而来,一剑穿心,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事后三方默契联动的人一察,嚯,死得那叫一个凄惨无比啊。
“咳咳。”
在外人面前,咱们萧家大小姐立马端起了范儿,她轻咳了两声后,唔了一声,“你可知道昭阳公主现在何处?”
苏鬼头下意识抬头,看了眼方熙柔与张明月,面色迟疑。
方熙柔挑眉,脸色微缓,警惕性不错。
张明月脸色不变,知道这或许是萧相的私人爪牙,也不惊讶。
萧霁月小脸一板,“她们都是你主子好友,但说无妨。”
苏鬼头俯身回道:“回萧姑娘,据手下兄弟密报,公主殿下刚入东都,便被天策营接入驻地保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