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以后,红莺就给汝州和南阳北部各镇县,下达了战备的命令。
一时间南阳北部和汝州等八个县,都忙活了起来,所有的成年男子,哪怕出门干活都要带上兵器。
短短数日,每个县都武装起来了上万人马,在各县尉的带领下一边在城外操练,一边随时待命。
农活就只能交给那些妇孺小孩儿去干了,虽然正值小麦收割,但所有的百姓都没有怨言,不用宣传,他们也明白,他们要保卫的是什么。
而这几天来,闯军见华军避而不战,已经调集了十万大军轮流攻打华军的三座大营,都是铩羽而归。
华军的三座大营一字排开,每座相隔十里,不但有七千骑兵来回驰援,南阳兵工厂生产的轰天雷手雷和大炮火铳,也会第一时间运来,冷兵器则是运往各县装备给百姓,华军损失一人,就会从百姓中征调一人。
所以这几天来,华军的三个镇根本就没有出战,都是炮灰部队和民兵在防守,也就是骑兵时不时会冲两下。
此刻闯军的大营内,闯王和一众将领脸色都十分的难看。
“大王,据打探回来的消息,华军在附近各县,招募了大量的青壮,起码不下十万,那红娘子摆明了是想让这些乌合之众来消耗我军兵力,待到我军士气低落之时再决战。”
“是呀,那臭娘们儿太无耻了,不能再继续攻了,太吃亏了。”
“我看干脆分兵,派两队人马绕道去汝州和南阳,杀他个片甲不留。”
“军师,你有何高见?”闯王没理一众老兄弟们的叫嚣,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军师。
“大王,华军这是想要活活的拖垮我军,看如今的情况,想要正面攻破他们的大营恐怕有些困难,围困也不可取,可分兵又太过冒险,少了容易被对方伏击,多了又容易被各个击破,看来那红娘子当真不简单。”
面对这种乌龟战术,闯军的这名军师也没有什么好的破解之道,脸色凝重的道。
其实如果不是怕影响军心,他很想说,现在考虑的不是分兵打败华军,而是大军的粮草。
虽然军中的军粮还可支撑十日,第二批军粮也正在运抵途中,但第二批军粮也最多可以支撑半月,可第三批军粮却还无从着落,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按照常理,三十万以上的大军,最低也得筹备半年之粮才能开拔,可他们却连两月之粮都没有,完全就是打着走一路抢一路的算盘。
其实这也不能怪闯军和闯王,因为闯军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根本就没想到这一路走来,一粒粮食都抢不到,大大出乎众人的意料。
闯王眉头一皱,显然对军师这种没有实质性的回答,非常的不满意,于是沉声道:“这么说来,军师是不赞成分兵?”
“非也,大王,以现在的局势,非得分兵才能破局不可,但兵法有云,未虑胜,先虑败,所以还需从长计议!”
“什么乱七八糟的,大哥,兄弟愿带十万兵马,去攻打汝州,十日之内,定拿下汝州。”一名满脸胡须的大汉,不耐烦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其他将领也纷纷叫嚣了起来,有的请求带兵南下去打汝宁府,有的扬言直接去偷袭南阳,吵得闯王头都大了,只得摆摆手宣布散会。
待众人都退下去后,军师这才一脸担忧的来到闯王身旁小心道:“大王,我军只剩下了十日之粮,加上正在运来的第二批粮草,也不够支撑一月,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筹集第三批粮草在一月之内运来。
而且第三批粮草最低不能少于十万担,否则一旦派去攻打汝州的大军失利,我军最后恐怕连撤军的粮草都不足。”
“哎,本王又何尝不知,可一时间上哪里去筹集这十万担粮食?”
闯王背着手,无奈叹了口气,陕西大旱,还等着他抢粮食回去,河南府的粮食这次也已经收刮得差不多了,唯一富庶的平原府,去年又没来得及组织百姓种冬小麦,恐怕也搜刮不到多少粮食了。
“大王,十万没有,五万担那是绝对不能再少了,不然就只能”
“只能什么?”闯王眼一瞪。
“大王,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军师也豁出去了,一咬牙小心道,其实五万担粮食加上路上的消耗,都已经非常危险了。
“说!”闯王一摆手,显然此时被粮食已经弄得焦头烂额,有些不耐烦了。
“大王,其实我军现在最稳妥的办法,还是立即退兵,然后一边休养生息,一边图谋四川,大王如今已经占据洛阳,只要得了四川,就再无粮草之忧,那时大王可随时挥兵东进,与华军争夺天下。”
在他看来,以大顺国现在的国力,根本就无法支撑三十万大军作战,而那红娘子,明显也看到了这一点,继续强来,实在是太危险了。
“胡说,此时我军三十万人马,本王就不信还拿不下南阳汝州!”闯王顿时暴喝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