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来打你的,让我看看你的伤。”
聂伤蹲在尼人壮汉身边说道。
尼人壮汉没有反应,也没有把手拿开,眼珠子都没动一下。
“你别急,你的主人会派人来救治你的。”
聂伤不敢碰他,抬头一看,观众们正在离场。很快就走了个干净,贵人、国人、士兵全都走了,留下一地狼藉由奴役清理着,却没人来找尼人壮汉。
“嗯?他们不要你了吗?”
任国之人也都走光了,不用猜就知道,他们抛弃了这个穴野人。或许觉得穴野人活不下去,或者认为他已经没有用处了,总之是不要他了。
“聂伤,回来吧,还在那里作甚?”世子秧在沙场门口招呼。
小候不在,其他斗奴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聂伤想了想,叫道:“秧世子,这个……这个穴野人还没死。”
“没死就没死,任国人都不管他了,你也别管,自会有人处理,我们走。”
“额,不是……”
聂伤急忙解释道:“这穴野人很厉害,如果救活了,可以为我们出战。”
“……是吗?”世子秧考虑了一会,想过来看看,又嫌沙场内太脏,便道:“那就让人抬回去,看能不能治好。”
聂伤大喜,忙招呼人过来,把尼人壮汉抬上车,一行人收拾完毕,便往小候领地而去。
……
比斗后三日,斗耆国的军队开动了,小候兄弟也带着两辆战车和五十徒卒随军出发。随行的还有三个老斗奴,用来随身保护两个主人,分别是聂伤、熊女和阴刀。
阴刀是剑父亲点的,他们两个是小候的护卫。其他二人是世子秧挑的,聂伤自不用说,至于为什么会挑熊女,据聂伤猜测,估计是世子秧娘炮的原因,熊女是贴身保护他的。
出发前,世子秧特意嘱咐聂伤和熊女,战场作战自有斗耆国的正规士兵,他们两个不用分心,只管紧跟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的安全就是了。
小候兄弟的决定没错,若论乱战、遭遇战,撤退、逃跑,斗奴比士兵要可靠的多,用个人武力高超的斗奴做护卫,绝对是正确的选择。唯一要担心的,就是斗奴的忠心!
剑父对小候绝对忠诚,阴刀对剑父也称得上忠心,小候那里没问题。世子秧这里,他最信任的斗奴非聂伤莫属,可是聂伤……
“终于有机会能逃离斗耆国了!”
聂伤心中蠢蠢欲动,到了满是野人的山中,他要逃走的话,斗耆国人很难追捕到他。
可惜这个机会也不是太好,因为就算他能逃走,也是孤身一人,在危险重重的野外存活几率很低。除非有野人能接纳他,不过野人肯定会选择吃了他。
若熊女愿意引路,他们就有很大几率能加入某个野人部落。但是熊女已经摆脱了野人身份,根本就不想再当野人,在这个选择上聂伤不可能策反得了她。
而且聂伤自己也不想当苦逼野人,吃土喝风,整天被人打不说,说不定哪天又被抓去做了奴隶,实在不明智。
这不是他想象中的脱困机会。按计划,他应该带着一伙武力强大的同伴一起逃脱才是,那样就算落草为寇,四处劫掠,也能活的不错。
“唉,看情况再说吧。”
聂伤烦躁的息了念头,和熊女一起去找牛蚤,要来那套精良甲胄,又挑了一把长矛,一柄重剑和一把匕首。
他把盔甲用麻布包好,背在背上,剑和匕首插在腰间,肩上扛着长矛。待熊女挑好装备,二人便向送行的同伴招招手,朝前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