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家国公说,本帅无意在川东长期驻扎,待近期时机成熟,就会率部北返。重庆府自会交由朝廷处置。”在重庆府衙,李振新接见了刘体纯派来的使者,再次重申了自己无意长期占据此地的态度。
“征虏将军,是有信之人,我家国公自会带人驻扎在府城周围,以防宵小之人对将军所部动歪心思!贵我两军也好有个照应。”刘体纯的使者很不信任李大帅的话,只能拐弯抹角的说他们这边暂时不会撤军。
不撤就不撤吧!反正重庆府城周围涌过来的兵马,不只是他们一支。打发了刘国公的使者,还得接见吴三桂的人。据探马来报,孙可望和李定国带着兵马,也快到了。
“国相,咱们又见面了!这一年你往我部跑的可有点勤,你家大帅没意见吗?”见了夏国相,李大帅嘴贱的毛病就犯了,开口调侃了一番,好过过嘴瘾。
“国公,还有心情开玩笑!贵部突然出兵川东,可不是当初咱们商谈的初衷!汉中我军可是毫不拖延的交给了贵军,国公如此出尔反尔,怕是要失信与天下。”
“本帅出兵川东是看到此城长期被虏贼所据,有碍于中兴大业,就是发兵帮各部友军解决个隐患而已。不久之后将会交到朝廷手中,这与你我两军的约定并不冲突。”
“国公是真不打算将重庆交到我军手中了?”
“国相,我现在交到你军手中,你们能平安接手吗?西营和闯营的兵马也来到了此处,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你应该清楚。”
“重庆是我军出川的通道,此地绝不能交与他人手中!”夏国相态度鲜明的说出了关宁军的底线,重庆对他们太重要了,绝对不能让步。
“你急什么,吾也没说交给别人!我已经去信朝廷,让首辅吴贞毓大人尽快来重庆,商议接管事宜。此地正好处于现下大明各部人马的中心,作为临时陪都正好合适。以后此地为朝廷直隶,外镇兵马非招不可入内!你意下如何?”
夏国相听后,脸色阴晴不定。这个理由冠冕堂皇不好反驳,但问题是这里变成直隶以后,关宁军如何出川?
“此地为朝临时陪都,倒是合适。然我军日后东征虏贼,就无出兵之道,这该如何是好?”
“吾会上奏朝廷,特许你部进由陪都过兵东进,估计过兵的时候,需提前向朝廷报备。”
“此事,需要与我家大帅商议,吾做不了主!”
“没事,等首辅大人来了以后,咱们可以细谈,其他各家军门,估计也要商议一番!正好这次来的军门不少,大家都聚一聚,商谈一下今后的事宜,把各部的管辖范围明确了。免得以后再发生误会,造成内讧,这不利于大明中兴。”
此刻的重庆,基本上把各主要势力都搅进来了,李振新觉得干脆把这些人都叫一起开个大会。有什么事当面锣对面鼓的谈一谈,虽然不可能彻底把问题解决了,但起码会将矛盾压下去一段时间。有这个缓冲期,兴平军就会更上一层楼。…
想法是好的,可操作难度。军阀们都到了重庆,但不代表他们愿意出席谈判。大家都是一方诸侯,怎么可能轻易涉险,到别人的地盘上出席会议?众人来了,被李国公擒贼先擒王,一勺烩了可怎么办?这事不但历史上经常发生,近几年大明发生的也不少。
“别山,要把军头们都请到一起谈判,咱们缺个主持人啊!”
“首辅吴贞毓,不就可以?”
“不行,他没有兵,镇不住大军阀!最后又成了咱们来张罗事,别人不会来的。”
“这帮贼子,枉为人臣!”
“你到了他们那个位置也一样,麻烦就在于这事最好是和做主的人谈,靠使者谈,未必能尽如人意。”文臣的毛病又犯了,总是想用大义来绑架人。人家好歹是军阀,怎么可能总身家性命来冒险?
“邦德,你是否有人选了?”
“山西的姜总兵,资历老!又和重庆这事牵扯不大,他与其它各部的矛盾也没多少,让他带着新兵团过来,做此次谈判的中人,你看怎么样?”
“晋国公,做谈判中间人?此事似乎可行!不过从晋地来此,似乎有点太远?”
“不影响,有个十日左右的时间应该能到。吴首辅来此也得一点时间,来了之后咱们还得沟通一个方略,先和各部人马通通气,为谈判做点准备。再说西宁王的大军也没到,这些都需要点时间!”
请老姜过来当谈判主持人,相当合适。这老家伙,在清军入关之前,就是重要军头,地位不比吴三桂差。但眼下又实力有限,各部军头们不会很忌惮。让他来和稀泥,是个不错的人选。
在等姜瓖南下的这段时间,其它的主角也悉数登场了。吴贞毓行动的最迅速,接到李国公的信后,连夜与皇帝开了个御前会议。他们一致认为这是个难得的机会,重庆府一旦直隶,朝廷的威望就会慢慢起来。这就有了摆脱军阀的掣肘的机遇,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完全被孙可望给挟持。
带着皇帝和朝廷重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