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一抬抬大红色的红木箱,被抬入到汾阳王府隔壁的江府。
虽然两家之间的墙壁开了一扇小门,不过这些礼物却都是在吹吹打打,锣鼓声响中绕了一圈路,然后从正门抬进来,让周围几个胡同的人都瞧见了。
江夫人在门口看着,眼里现出了惊讶之意。她旁边的女侍也万分震惊道:“一共一百二十八抬,好大的排场,这都排出小半里了。”
婚嫁六礼,一曰纳采、二曰问名、三曰纳吉、四曰纳征、五曰请期、六曰迎亲。
很少有人在之前纳采议亲的时候,就拿出这么重的厚礼,这么大的排场,这么大的声势。
这要是江府不同意,那汾阳王府就要丢大人了。
江夫人却觉很舒心,感觉刘氏这人做事地道。
虽然她也听说过刘氏与素昭君之间的婆媳战争,心里也略有些在意。不过那毕竟是长媳,很少听说婆婆与老二媳妇有什么纷争的。。
所以当刘氏上门,江夫人是笑靥如花,特别的热情。
不过她没想到,刘氏准备将议亲的流程,什么纳采、问名、纳吉、纳征等等全数走完,直接定亲。
恰好天师张神业也在,问神意,合八字什么的,他都可以搞定。
江夫人却有些迟疑了:“这个?会不会太急了?我可能得先问问含韵。”
她想自己还是得尊重一下女儿的意见。
刘氏就不动声色的喝着茶:“江夫人,所谓知女莫若母。夫人你觉得含韵她会怎么答你?”
江家的这个独女,她最近也是看清楚了。
那女孩性格是有些强势,好斗,霸道,不畏威权,看起来与素昭君相似,可其实两人绝非一类。
素昭君精明似鬼,江含韵则傻头傻脑。
刘氏以前对江含韵很不喜,可现在却打心底里的喜欢,心想这位单纯质朴,大气开朗的女孩,是再适合李轩不过了。
只要把准了她的脉,好糊弄啊
江夫人则心想也对,自己要是问了江含韵,以那丫头的别扭性格,这桩婚事肯定得黄了。
这要任她由她,这桩婚事要到什么才能成啊?
她不禁陷入了沉吟,仔细权衡。
“还有,我听说含韵是六道司最近百年最出众的天才,修行之速骇人惊闻,她距离天位,应该就在这几年之间吧?”
刘氏笑盈盈的说着:“江家是医道世家,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天位之后,子嗣是何等艰难。容我冒昧的问一句,江夫人你就不喜欢见儿孙绕膝之日?”
江夫人对天位之后子嗣艰难一事倒不是很在意,他夫君早就研创出一门秘法,哪怕在天位之后,也有很大可能诞下子女。
只是因江云旗顾惜她的身体,不愿使用而已。
昔日那场江家的灾劫不但令江含韵几乎垂死,不得不与灵狐小雷性命交托,她自己也受了重伤,损伤了极大的元气。
不过当刘氏说到儿孙绕膝一词,她就不禁动容了。
她夫君与女儿的志向都在九天之上,可江夫人看得却是自己的身旁脚下。
她甚至开始畅想,李轩与江含韵的孩子会是啥样呢?这个外甥,会不会也像是江含韵小时候那么可爱?
江夫人却没注意到,她旁边弟媳薛夫人唇角微抽。
刘氏这套言辞,昨日在道观那边已经来过一次了,今日又故技重施。
刘氏则吹着茶盏里面的茶,继续劝说,“如果含韵对我家小轩完全不喜,那自然是没得说。可江夫人,你应该知道含韵她的真实心意才是。有时候,该推的时候就该推一把,夫人您说呢?”
江夫人的面皮也不禁抽了抽,心想江含韵的心思她还用猜?
神天双元法他们都快进行到最后一步了,如今就差一层窗户纸。
如果江含韵对李轩反感,不喜,怎么都不可能到这一步。
她拿着李轩的庚贴,心想自己是该下定决心了,这桩事本就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不过此时,刘氏却又语声一转,含着几分歉意:“能否请夫人屏退左右?在议亲之前,我还有一事想要对夫人您先说清楚。”
她想要说的,其实就是李轩兼祧一事。
以罗烟昨日的态度来看,这桩婚事未必能成,可刘氏还是认为在议亲之前,必须把这桩事说明白,免得日后亲家怨怼。
江夫人对此也无话可说,她也知道李轩招惹的那几个女孩,都是不逊于自家女孩的绝代天骄。
这事只能怪自家女儿,她当初明明就是近水楼台,却偏偏不肯把脚迈出去,给了别人机会,生生的把李轩这月饼给分了。
李轩公务繁忙,昨日在迎接刘氏归府安顿好之后,就又匆匆赶往中军都督府处理公务。
他在这边的办公地点,依旧是之前中军断事官衙门。不过此处的牌匾,已经换成了五军大都督府。
不知先帝是忘记了还是有意为之,他虽然任命李轩总掌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