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有点热,酒鬼回到了酒国,酒国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一个道人一如既往地邋遢和猥琐着,把酒鬼的酒装进自己的酒葫芦中。
酒鬼见状大骂道:“老杂毛,你不去找老秃驴,跑到我的酒国来作甚?”
道人尴尬道:“睡着了、睡着了,你懂的,想酒喝了。”
酒鬼冷漠道:“哼!睡着了?你的棋局布完了,你的任务完成了?”
道人自豪道:“自然完成了,而且我还多留了一手,你和老秃驴一定不知道。”
酒鬼蔑视道:“不就是‘一剑三招’嘛,有什么了不起,实话告诉你,他现在是破风境了,还和我相约要去创造一个时代,假以时日,他会选择我的道,哈哈哈……”
道人无所谓道:“不碍事,不碍事,我有酒喝就成。”
说罢继续往他的葫芦里装酒,仿佛当酒鬼不存在一般。
酒鬼咬牙切齿,道:“若非怕打碎了老子的酒国,我他妈真想狠狠揍你一顿!”
道人的酒装满了,放在鼻子边闻了一下,陶醉得闭上了眼睛,猥琐地说道:“嘿嘿,告诉你一件事情,秃驴去找蓑笠翁了,可他把天都掀翻了,还是没有找到,你说好笑不好笑。”
酒鬼邹眉问道:“蓑笠翁,哪个蓑笠翁?”
道人闻言先是惊疑,尔后得意起来,笑道:“哈哈,你居然不知道,原来你还不知道,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说完果真捧腹大笑,前癫后仰,仿佛难受异常,被一万匹草泥马冲撞而过一般。
酒鬼大骂一声:“杂毛!你再放肆,当心老子断了你酒!”
道人笑得岔了气,点头哈腰地唯诺道:“好说好说,这便不笑了,对咯,你把他带到哪里去了?”
酒鬼这才正色起来,道:“乐化天、日月神教!”
道人邹眉道:“怎去了那里,我以为你要把他带去竖亥宫呢,原来你这厮护短得很,没劲。”
酒鬼鄙夷道:“我不与你多讲,你不懂——大荒里的事情怎样了?”
道人玩世不恭道:“嘿!有几个小辈在大荒里兴风作浪,倒也有模有样,夜界之上的好多杂碎仍然将注意力集中在大荒里,大荒而今很热闹,老秃驴那狗日的此刻或许正躲在大荒的某个角落里,只是可惜了老子的酒葫芦,丢在那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了。”
酒鬼闻言,忽而自信道:“很好!哼哼,他们永远猜不到,利刃已经插入了乐化天。好得很,你装完了酒快滚,我要去送拜帖。”
道人纳闷道:“什么拜帖?”
这次轮到酒鬼嘲笑了,酒鬼也笑得前癫后仰,终于在道人吹胡子瞪眼的愤恨之中停歇下来,他道:“你不用知晓什么拜帖,我们约定好了,创造一个时代,打算从乐化天开始!”
道人猜测道:“把乐化天搞乱?”
酒鬼道:“搞乱乐化天只是第一步!”
道人来了兴趣,问道:“怎么讲?狗日的,你好像很会下棋的样子,比我还要高明呢。”
酒鬼得意道:“搞乱乐化天,分清泾渭、纠出敌我……”
道人只消听闻这前一句,便能推敲出了后面内容,不由得赞叹道:“老酒鬼啊老酒鬼,你才是老江湖啊,你这一招看似激进,然而徐徐图之,积攒力量,最终一蹴而就,还是你牛逼!”
说完由衷地竖起了大母子。
酒鬼却道:“所以你也要尽力,老伙计,乐化天越乱,伪天庭便越高兴、越想插手,尔后便想着各个击破,收为己用,最终将杂碎们的势力插入乐化天——哼哼,那就给他们一个乱象,让他们不断倾注力量进来,尔后徐徐灭之,当大家都动了真火之时,他们的力量被削弱,老子们索性真刀实枪地干一场,届时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道人听闻,眉毛一仰,体内热血沸腾,道:“好得很!”
“只是……只是……只是将他卷进来,是否太早了?而我们这些棋子,会不会有负重托?”
道人沉思片刻,继续道:“他可关乎通天之路呀,搞不好毁了全局,你我之辈虽死无憾,但却连累此间生灵,多有不忍呀。”
道人狠一咬牙,掷地有声地说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凭什么你我之辈要被困在这九天十地郁郁寡欢,老子不服!再者说了,他到底从何而来?操盘手是谁?这些事情你我一概不知,稀里糊涂地为人家卖了命,死了也只是个糊涂鬼,你就甘心?你就不想看看真相?”
道人闻言,“呸”地一声吐了一口唾沫,骂道:“想!谁他妈不想谁是孙子——对了,秃驴说那个蓑笠翁来头极大,或不是九天十地里的人物。”
酒鬼闻言,沉默起来,恍惚若有所思,一言不发。
道人见得再也聊不下去,补充道:“天机宗已被我动了手脚,你布局小心些,切莫自家人伤了自家人!”
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