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危险地眯起。
在所有男人那垂涎三尺的目光中都集中在场中央的桥上同样穿着黑衣红牡丹裙的人影上。
若是他没看错,底下这个带着黑似鸦羽面纱,穿着一身罕见黑裙的姑娘,正是他那嫌无聊离开去净手的师妹呢。
他的嘴角缓缓勾起。
忆笙心里直打鼓。
虽然说临燕已经身着这身儿衣裳去船上转了圈儿,但是真的不会有人认出自己吗?就比如......
身后那两道目光的主人,那简直如芒在背,她的全身汗毛都已经全体起立.
呜呜,可怜的她根本不敢回头看。
临燕那家伙说了,第二场就是斗舞,以第一场的花笺数混着第二场的名次高低一起计入,得到总数最高的那人为冠。
按道理,只要穿着她的衣裳临江一舞,若能夺魁,便将玉佩送出。
她算是说准了,自己真的不会杀人,但是往好了想,临燕会遵守约定,只要摆几个姿势。
还算是划算!
她只好极力掩饰自己的不安和失落,努力将自己不由自主蹙起的眉毛往远拉,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可是当她站在台上转过身时。
发现自己将于一切想的太好了。
那个男人眉眼普通,一身如华气质却在人群中极为醒目。
初看还不觉得,只要在他身上扫上三四眼,就会发现,那男人就像混在沙土中光泽耀目的钻石。
他站在人群的最高处向下看,一身白衣猎猎,目光犹如九天星辰,高高在上又凛冽彻骨。
她怎么会一时脑抽答应这件事的?
在这种目光下,她简直想落荒而逃,却又不由自主将最美好的一面展露。
哇啊啊,要疯了!忆笙内心的泪几乎决堤。
幸好自己还有块儿面纱,挡住了她纠结紧咬下唇的动作,眉目上偏偏还要装作姝丽淡然的模样。
一张脸两个表情,扭成麻花样儿,简直没眼看。
不过好在,终于响起的丝竹声中,她缓缓将僵硬地展开手臂,左腿抬起,苦着脸,做了个不伦不类的大鹏展翅。
只是从白纱换成了黑纱,从白裙换成了黑衫,真当他连自己亲手化出的面孔都认不出来了!
“哼。”
怀止嘴角牵起一丝冷笑,耳边还回荡着底下人群那深深浅浅程度一致的抽气声,惊叹声混杂着小声的窃窃私语和频频的点头动作。
他终于不耐烦地皱眉,长袖一甩。
手边的光点赫然凝固成华丽优美的瑶琴,每根琴弦像是流转的星河在夜空中闪着炫目的光。
一双温厚有力的手缓缓悬停其上,好似不经意间地随意划向水面的轻薄的双翼,下一刻,流畅古朴的琴曲就如涟漪般,在河畔间荡开。
他的师妹,即使做出这种事,那便做到最好才罢。
反正最终,账都是要一起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