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往后,莫要和他再有往来。仙魔不两立。”
眼看越是快要到魔界了,我就越是惴惴。
终于,在抵达魔界的风口时,我忍不住问了阑休一个相当严肃的问题:“阑休,若是日后我变成了残废,你是不是还会娶我,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阑休面皮上浮现出温温润润的笑意,应道:“当然。”
我松了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有你这句话在,父尊也不会真舍得要你娶一个残废的。”
然当我不大利索地回到了魔界魔殿时,也正正是我与父尊共同居住的处所,情况有些出乎意料。
两排魔族兄弟耸着脑袋站得分外整齐。而那高高的石阶上,父尊一脸如沐春风,银色衣袍翻飞衣带拂风飘飘,看起来委实俊美无涛。
几万年来,父尊容貌未曾有变化,也一点不显得老,养眼得很。
可养眼归养眼,一点都没有我们魔族该有的低调操守。这下我更惴惴了。
我怎么生了这么个扎眼的父尊!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对,应该是我怎么生了这么个扎眼的女儿!
再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应该是父尊怎么生了我这么个扎眼的女儿!
仍旧觉得哪里不对。
然我却是没有机会再想了,因为高高在上的父尊发话了。他一发话,我腿就有些打颤。
父尊没与我说话,而是对着我面前的两排整齐的魔族兄弟不急不缓道:“嗯,公主回来了,你们怎么不迎接。”
结果两排兄弟齐齐弯腰:“恭迎公主归来!”
我牙槽有些哆嗦,忙摆手道:“啊呀啊呀不用了,我不喜什么繁文缛节。父、父父尊,近、近来身子骨可还健壮?莫、莫要太早就”
啐!我父尊如此威风凛凛,我明明想说父尊千秋万载,万受无疆的!
父尊霎时就眯起了他那细长银色的眸子,当下我内里寒碜了一片。只听他勾着嘴角悠悠开口道:“我的锦儿是想说什么,莫要太早就英年早逝了么?”
我立马干笑两声,道:“应、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父尊亦跟着笑,他一笑我就再也笑不出来了。他问:“此次逃婚,锦儿可有什么感悟没有。”
我连忙道:“有有有!”
“说来听听。”
着实是有感悟。此次最大的感悟便是,不该这么快回来的!而今父尊这副模样,柔中带狠,笑里藏阴,真真可怖至极!
我哪里敢说实话,眼下恨不能有十万匹马给我放十万个屁来,好让我给父尊拍一拍。
于是我想了想,拧了拧手指头,趁着阑休还在我身边,我拉起他的手便对父尊言辞切切道:“此次逃婚的最大顿悟,便是于无形之中增长了我与阑休的感情。父尊,阑休说,就算我变成残废他也会娶我的。”
父尊一向器重阑休,他也定会因此而舍不得我变成残废的。
父尊闻言看向阑休,问:“可当真?”
阑休意味极不分明地看了我一眼,似无奈道:“回尊上,当真。”
父尊嘴角溢出一丝轻快的笑。继而他又问我:“此次擅闯妖界,打架斗殴,锦儿可有什么感悟没有。”
我道:“有有有!”
“说来听听。”
说实在的,一想起当时我们魔族威风面地去到妖界救援我时,我就十分心潮澎湃。我们魔族将妖族打得个落花流水委实大快人心。
顿时我底气丰满,昂首挺胸道:“妖族算是哪根葱,想跟我们斗,还嫩了个几百年!”
“嗯,锦儿甚有志气”,父尊缓缓打那高高的石阶上走了下来,突然变得杀气腾腾,与两排魔族兄弟道,“都给本尊抬起头来!”
两排魔族兄弟抬起了头。
“啊”我定睛一看,险些栽倒,失声大吼。
那是两排鼻青脸肿的猪头!个个幽怨地正瞪着我!
父尊掸了掸衣摆便又施施然道:“公主有难,尔等闯入妖界救公主委实忠肝义胆。是本尊不明缘由便下手重了些。如今公主回来了,尔等有什么委屈,尽管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罢。方才尔等也听见了,阑休大人是不介意娶一个残废的。”
我一口老血喷在了地上。
这下,我有些明白了,为何阑休说话的语气带着些无奈,向我投来的那堪堪一眼带着些忧郁。
父尊走了两步,扭头冲我风情万千地回眸一笑:“你也还嫩了个几百年。”
我全身痉蟹挛,倒地不起。
面对两排向我靠近的猪头,我大喝一声:“都别动,我自行了断!”可惜最终自行了断未果,被群殴得也痛快。
以前我一直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父尊亲生的,并非是空穴来风,如今看我被众多魔族兄弟揍得与他们一般鼻青脸肿就知道。
揍完之后,众魔族兄弟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