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奴走进来,禀报道:“少君,你要的东西,已经运来,现在储藏在西仓中。木料和矿石,都是最上乘的。”
聂嗣颔首,言道:“很好,你记着,从现在开始,这座庄子要戒严,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可以进来!”
“奴婢明白!”虽然不知道什么事情,但是少君摸样如此郑重,奢奴自是不敢怠慢。
聂嗣轻舒口气,只要计划成功,核心工艺握在他手中,他倒是不用担心有人剽窃。
不过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眼下,他只要粗糙的就行了,还不是时候弄出来记忆中的那样东西。
在庄子里面待了两日,他一边根据自己记忆改造高炉,一边督促百工进程。顺便,查看了一番庄子的收成。
总得来说,靠近水源的庄子,收成都是不错的,每年约有近千石粟粮进仓,丰年的收成还要夸张。相对的,租种聂氏田地的佃农收成就没有那么好了。
不过,从聂嗣和他们的接触来看,这些依附聂氏的佃农还算幸运的。听周围的百姓说,其他大户的田地租金比聂氏还要高。
庄子周围的小孩都知道少君是个温和的人,因此自那日之后,常常搜寻破布、麻头、向聂嗣换取果子。
看着建造高炉逐渐步入正轨,在吩咐了奢奴严加看管之后,他带着栾冗和芷苏去了聂氏养殖牲畜的庄子。
重要的牲畜,无非三样,牛、羊、马。其余的鸡、鸭、鹅、兔子一类,只能算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而养殖的。
在这其中,牛无疑是最重要的,作为耕地的主力军,受到了聂氏最优的待遇。
其次便是代步的马,聂氏养殖的马,大都是矮小的马匹,少见高大雄壮的健马。
对此,负责管理牲畜的仆从言道:“少君,此地比之塞外,终究差了些许。有些塞外异族贩卖过来的种马,也未能与咱们的马诞下良种。或许,是因为地界不同。”
聂嗣摸着杂色的马匹,不置可否。华阳郡不是没有平原,实际上渭河以及丰水冲击出来的平原,足够养殖大量马匹,可问题是这里并没有擅长养殖马匹的人。
同异族相比,中原人显然更擅长种地。
“你们都是让马匹吃这些杂草的么?”聂嗣看着手中不知名的枯草,询问他。
“少君,有什么不对吗?”仆从有些紧张。
聂嗣道:“你知道苜蓿草么?”
“小人没听说过。”
聂嗣揉了揉眉心,道:“你记着,以后可以多打听一下这种草,如果找到了,在庄子周边划出来一块地,种植培育。”
“唯。”虽然不知道少君要做什么,但是少君既然说了,那他自然只有听话的份。
这次他出来,既是为了自己的计划,同时也是奉母亲的命令,熟悉各处庄子,为将来接手做准备。
虽然,聂嗣心中根本没有做大地主的打算。
五六日的时间,丰水、渭河、霸水,甚至远一点的成国渠也去了一趟。总的看下来,聂嗣只有一个感觉。
他有钱有地,有山有矿。
酆朝嘉德四年七月初七。
聂氏坞堡,一处院子中。
四个人,围着一张矮几,上面放着毛竹筒倒扣矮几。毛竹筒下面是一张方形绢帛,左右两边画了两个圈,一个圈画着大,一个圈画着小。
芷苏在一旁给聂嗣添了热汤,悄悄退到一边。
“三位,下注吧。”聂嗣伸手握着毛竹筒。
聂垣、聂桓、宋圭,三人一脸懵。
“大兄,这到底,是个什么博戏?”宋圭不解的看着他。
聂嗣掀开毛竹筒,露出下面的两个骰子。
“这是骰子?”聂桓伸手抓起一个,看了看,蹙眉道:“不对啊,这怎么只有六个面,不应该是十四个面或者十八个面么。而且,这圆点是什么意思?”
聂垣看着手中的这枚木雕骰子,轻轻掂了掂,发现不是特别轻,用的应该是上好的硬木。
“你看那圆点,最多的有几个。”聂嗣道。
“六个。”
“那就代表六点。”聂嗣给三人普及了一下骰盅的玩法。
须臾后。
“如此说来,不论输赢,庄家都不会亏?”宋圭轻轻捏着骰子。
聂嗣没说话,将他们手中骰子取回来放进毛竹筒中,快速摇晃,哗啦啦的声音传出。
少顷,啪的一下,毛竹筒快速倒扣在矮几上。
“押注吧。”
三人面面相觑一会儿。
聂垣从钱袋中取出一枚杏形金薄片,放在大上。聂桓也拿出一片金叶子放在大上,而宋圭则将金叶子放在小上。
旋即,聂嗣轻轻掀开毛竹筒,露出里面的两枚骰子。
“十二点,大。”
说着,聂嗣将小注的金叶子拿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