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天,眼看着就快要不行了。
她跟傅三狗说,“你买我花了5000块,但我身上这件皮衣都不止5000块。”
“我爸爸很有钱,如果你们帮我联系我爸爸,5倍10倍20倍的钱,他都出得起,你可以用这笔钱,买大堆大堆的老婆。”
“我们保证,绝不将这事情说出去。但如果你们不愿意,那我也不活了,你自己看着办。”
结果,黄依然就真的把自己饿到命悬一线了。
傅三狗一家这才慌了。
因为买这个媳妇,他们花光了全家的积蓄。
如果再死了,那肯定没钱再买下一个了,这亏大发了。
于是,他们才走了十几里山路,来到镇上,磨蹭着给黄父打了个电话。
这件事最后的结局是,一众扛着锄头、铁、怒气冲冲的村民,堵在村口。
黄父一行开了好几辆车,将一大堆钱,拿黑塑料袋包着,扔到村口,村民们才将奄奄一息的黄依然,搁在板车里给推了出来。
黄父将女儿塞到车里,开足马力,狂奔出上百里,事儿才这么平了。
黄悠悠?
白昊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
记忆里的对话,像一个又一个肥皂泡,在沉闷的空气中,不断上升。
.....
“罗老根家这姓黄的婆娘可真怪,肚子都这么大了还想着跑。”
“可能孩子生下来,心就安定了吧。”
白昊像给针扎了一下。
多年前,心头烙上的血红印记,蓦地渗出血来。
铺天盖地将他吞没,直在他眼前变为了一片猩红。
那双破碎的眼睛,那个地上血红的“救我”二字,又倏忽在他脑海中浮现,穿过20年的光阴。
这一切,就像将他架在火上炙烤一样,让他没来由得心虛起来。
白昊忽然有些口干。
“什、什么村子,还记得吗?”
“青冈市,傅镇,圆疙瘩村。”
是了。
就是了。
白昊蓦地向后一倒,原本挺直的脊梁,登时崴倒在椅背上。
想不到,他惦记了20年的村子,原来就在自己如今就职的青冈市。
不知是天谴还是天赐。
可白昊没能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
仁兴区刑警大队大队长傅承泽,最初对这案子还有点兴趣,可不知怎的就恹恹了。
追踪传说中的“疤哥”,需要跨区乃至跨省市合作,得上一级机关协调。
白昊前前后后催了傅承泽好几回,他都拖拖拉拉的,许久不给个回话,后来干脆玩失踪。
于是,白昊就写了封向上的反映信,给市局刑侦支队长周蟠,让他知道情况。
结果,三天后,这信就辗转到了傅承泽手里。
当天,傅承泽将白昊叫到办公室,无比慈祥给他泡了杯茶,接着撩起眼皮,做了个高深莫测的笑。
“小昊啊……”
傅承泽的小眼睛,故作深沉般挤挤,还伸出食指来指点,最后摇头长叹一口气,“你,还是年轻了些啊。”
白昊当场愣住。
什么意思啊,这是。
傅承泽喝了口保温杯里的枸杞,当面打文件夹,取出白昊那封信,惊得白昊是一愣一愣。
“小昊啊,你给周队写这封信,敢情是觉得我怠于执行职务?啊……天真。你真以为这事,我没跟周队提过?”
“你真以为,我是那种会放纵辖区内犯罪的人?在你眼里,我就真的一点良心都没有?”
傅承泽一拍大腿,声音顿时高了个八度,“我告诉你,我,傅承泽,虽然老了,但论良心和正义,我可并不比你们这些年轻人少。”
“你说的查那个疤哥的事,我跟周队提了至少不下20回,结果你猜怎么着?他昨天将我叫过去大发雷霆,问我为什么这封信会寄到他那里,这信是他给我的。你以为他真不知道?嗯?”
“既然他知道,那怎么……”
傅承泽伸手指了指天花板,并佐以示意性的挤眉弄眼:“上头,上头的事,你又知道多少?小伙子,你还是太年轻了。”
“明摆着是上头,有人拼命将这事儿往下压,你懂吗?周队他二舅姥爷的孙子,就在青冈傅镇那儿当差,你当他们真不知道?”
“他们傻啊?你也做了几年执法者,咱仁兴区小偷小摸的那些人,你不知道是谁?你说这是为什么?就是上头有人给兜着。”
“周队虽然嘴上说的都是些原则性的话,但我们要学会听。暗示,官场的暗示你懂吗?”
“我话就跟你说到这儿,疤哥的身份,你也别再往下查了,对你,对我们都没好处。另外,周队在滨海区滨海大道有座海景别墅的事儿,你知道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