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谁家做的,无论诸侯、世族,又或者是长安中人暗中授意,总之统统推给山贼流寇就行了,根本没有主持公道的人。”
法典已崩坏,礼乐不顶用,遭了就遭了,要么去杀回来,要么就捏着鼻子认下来,也唯有如此。
“伯常,我认为,难以找到背后主使之人了……不知要向谁复仇,若是,若是你还是觉得是我陈氏,我明日且先回去,在家中暗地找人查探,为你寻个发泄处……”他不知道张韩的性格,但是任谁被截杀,都会愤怒无比,就好像他的兵士需要发泄,张韩恐怕也需要。
不过,此刻张韩却还是爽朗的笑着,大手一摆,道:“无妨。”
陈群和曹昂都错愕的看着他,对他的反应有些诧异。
难道伯常真是仁善心性?这都还肯息事宁人?
“那,那我赔抚恤,以安今夜损伤的兄弟,如何?”陈群觉得过意不去,他是真的心中仁善,心里讲求个规矩道理,既已无人来担此责,且自家又被怀疑,那不如索性出来发抚恤,但要非将今夜截杀扣在自己头,也必须要据理力争。
想到这,陈群心中却又有黯然。
世族肯定是干过这类事的,否则光靠着门楣光耀、学识渊博,岂能立足于此百年文汇的繁华之地?
张韩放声大笑着,“抚恤也不需要你来付,我这人将道理,该是何人就是何人,既然都截杀我了,岂能让你一个人负责?让你一家负责?”
“我从杀出重围的时候,就想过如何去找背后主使,但现在想了想,找他干什么?颍川势力错综复杂,没必要去找!”
“诸位休息半日,等待兵马来汇合吧,此行,沿岸的水路每隔一站,文远都会有兵马探哨,现在发现我们船只未达,一来一去,估计一日就会来接!”
“现在,先行休息!”
真的就,偃旗息鼓了吗?
陈群暗暗叹了口气,文武出众如张韩、身份地位如曹昂,竟然在吃下这暗亏之后,也要憋屈吞下苦果……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临近中午的时候,张辽果然领军来寻,沿着山里小路,找到了这一片河岸,战马不可通行,但张辽还是牵着一匹在山地里如履平地的赤红高头大马而来。
张韩出来远远一看,就知道是他牵着的是赤兔。
个头高大,鬃毛飘扬,双眸漆黑有神,一路都狂躁不安的牵扯张辽,若非是熟悉他身的气味,恐怕早已经脱缰而奔,但赤兔见到张韩的时候,却意外的安静了下来。
“先生,文远来迟,还请恕罪。”
“大公子,还请恕罪!”
“典韦,可有受伤?”
“诶?”典韦眉头一扬,“你怎么不请典某也恕罪呢?!”
我典韦不要面子?!
张辽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懒得回答,还能说这些,估计是没啥事。
张韩牵过了赤兔,道:“怎么把它牵来了?”
“昨夜开始,就一直狂躁不安,将士们谁也拉不住,”张辽拍打着赤兔的后背,感慨非常的说道:“当初跟随温侯时,也有一段时日会有这般恋主之情,宝驹通灵,它既然有感,末将估计就是担心先生,于是牵着来了。”
“反正赤兔行山路不在话下。”
嗯,赤兔是一辆越野车,张韩心说,和绝影那种公路跑车还是略有不同。
“先生,何人截杀?”张辽淡淡的看了一眼陈群,眼中暗含杀意。
张韩翻身马,朗声道:“文远,你记住,昨夜截杀我们的是江的水贼,颍川水贼、山贼猖狂,沿江截杀德建将军、费亭侯嫡长子曹昂、女婿张伯常,以及豫州别驾陈群!”
“典韦力扛数百人,尽数斩杀!同时我曹军乃是大汉天子之师,以安定护土为己任,定不会姑息这些贼寇盘踞做乱,誓要扫清附近贼寇!将此话沿河一路公布、传扬出去!”
“烦请,诸多家族,出资剿贼!还当地安宁!”
张辽抱拳道:“好,听先生言!”
……
曹军五千人,沿途遭水贼,山贼截杀,典韦一将领宿卫独战五百水贼,震惊诸县!
而大军过处,但凡听闻此事者,无不是奔走告知家族,而后将家中钱粮,大半数贡献而出,只为助军讨贼寇!
从第一家家族开始,每家都交,而且是狂奔而至,大声奉,力求传扬开去!
谁不交,谁就与贼寇同流,五千兵马立刻破门屠之!昭告天下,毁其声名!
陈群走到第六家的时候才明白张韩有多狠。
怪不得他不需要自己来负责抚恤,他恨不得要让整个颍川来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