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宋三顺与吴氏姜氏赶紧过来询问。
吴重楼眼眶微红,抖着嘴唇道:“今日陆公子去陆府,结果被人下了药,他回来时满身鲜血,现在已经晕过去了......长安!你快救救他吧!”
宋三顺几人震惊:“他现在在哪?”
“在升平坊。”吴重楼哽咽道。
长安没有迟疑,当即从自己的箱子里拿出两颗无患子。
每个无患子里都有两片叶子,应该能够救治陆景州了。
“骑车去吧,速度快点。”长安火速带着小舅舅与三叔去了隔壁车行,从赵渊那里借了一辆三轮车。
赵渊让一个伙计蹬车,带长安三人赶往升平坊。
升平坊离长安住的地方足有六七里,也不知吴重楼是怎么跑过来的。
长安坐在三轮上,打量一眼全身颤抖的小舅舅,安抚道:“你别怕,说不定能赶上。”
吴重楼吸吸鼻子,用袖子擦下眼睛,点点头。
宋三顺问:“重楼,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吴重楼道:“今日一早陆公子就说回府一趟,说府里腊祭不得不去,哪知晌午他就回来了,左手臂上好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棉袍。”
吴重楼想到陆景州回来的情形,小腿肚都打颤。“他在门口说句中毒就晕过去了,之前发生什么也没来得及讲清。”
长安蹙眉。
陆景州是陆府庶子,聪慧才智远超嫡兄,偏他嫡母不是个省油的灯,难道中毒跟他嫡母有关?
一行人很快来到升平坊陆景州家中,长安走进屋内,就见云嫲嫲伏在床边哭泣。
见来人,云嫲嫲擦擦眼泪起身,朝众人福了福,掩饰般的说道:“方嬷嬷已经去请郎中了,估计马上就回来。”
长安跟随三叔走到床榻前,伸手抚在他脑门上。
一道旁人看不见的光华闪过,她手心少了半片叶子。
长安缩回手,老神在在道:“陆公子失血过多,还请云嫲嫲给他煮碗糖水鸡蛋茶来,里头再放一点点盐。”
云嫲嫲答应一声,匆匆出了卧房。
宋三顺看眼小侄女,见她已经站到一旁,问:“长安,陆公子要不要紧?”
长安摇头:“他中的毒会让人神志不清,估计他为了清醒,故意用簪子戳自己手臂,这才造成失血昏厥,现在应该没有大碍了。”
自从手心叶片达到十八片后,她只要一碰到病人,脑海就会响起小金鱼的播报声,报出病人身体内的各种异常。
陆景州中了一种令身体与神智亢奋的药物,不过被他自己克制了。
之后他凭着毅力跑了回来,药性过了大半,身体就产生倦怠。
此刻陆景州面上的青灰色已经褪去,表示他缓过来。
但因药物的作用,他还在昏睡。
吴重楼听长安这么说,略略放心。
紧绷的神经一松,身体就显出疲累来。
之前他尥蹶子跑了六七里路,才赶到长安家,这会儿想来也觉得不可思议。
“小舅舅,你快去歇歇。”长安见吴重楼唇色苍白,像是虚脱,便赶紧扶住他,让他坐到椅子上。
正在这时,方嫲嫲带着一位郎中匆匆回来。
郎中先给陆景州切了脉,又将他袖子捋上去,解开染红的包扎布,发现左手臂上有五六个深深的窟窿,正缓缓渗着血。
郎中见怪不怪,还以为少年被人给打的,叹口气,从药箱里取出酒,给伤口清洗一下,再倒上止血药粉,重新给包扎起来。
处理好外伤,郎中又开了药方交给方嬷嬷,让她去药铺抓药。
方嬷嬷道谢,拿着药方就往外跑。
长安见状,让踩三轮的仆人将方嬷嬷送去药铺,自己与三叔小舅舅在这里等车。
云嫲嫲也煮好鸡蛋茶,立刻端来准备喂给陆景州喝。
没一会儿,陆景州缓缓睁开眼。
他望见一屋子的人,瞳孔一缩,下意识就要起身。
“你先躺着。”云嫲嫲连忙过来,低声道:“郎中刚给你上了药粉,可别又出血。”
陆景州环顾一圈,这才躺下。
“景州,到底怎么回事?”云嫲嫲问。
陆景州看一眼郎中,轻声道:“我回府参加腊祭,喝了一杯嫡兄端来的酒水,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后来有人强行将我拉进屋里,还试图行凶,我只好逃出来。”
那时他拔出头上簪子刺进手臂,以这种方法阻止自己晕厥,那喷溅的鲜血,当时就吓跑屋里的人。
陆景州知道自己不能留在陆府,便踉跄着跑出府门。
府里仆人见他全身是血,也不敢阻拦,眼睁睁看他离开。
陆景州想到当时情形,竟与前世记忆完全重合,不由眯起眼。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