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会失去战力,只能慢慢在营帐之中等死。
除了几次大规模的攻城之外,零星攻城造成的死伤也已经有大几千了。
如今粘罕追击新任宋皇虽说势如破竹,但完颜宗望也知道,孤军深入难免有失。
自前次攻打宋都汴州,他就觉着一直在踩圈套,如今谨慎一些不攻城,粮草又眼见告磬。
粘罕那边虽说送来了一些军粮,但对十万将士而言,这点军粮无异于杯水车薪。
如今的完颜宗望不仅要顾及北边河东的太原,还要看好十万大军的后路,李家渡的浮桥。
随着气温的上升,签军各部的军心也开始散乱了起来。
大宋有农时,草原上也有牧场的轮转,游牧逐水草而居,眼见着草原上的雨季快来了,许多签军士卒也是归心似箭的模样。
军粮不济,大军军心渐有变乱之势,老于战阵的完颜宗望,便知道这次攻略汴京又要无疾而终了。
只是心中退意已生的完颜宗望,却被追击赵宋新皇的粘罕拖住了退兵的步伐。
粘罕那边总是差一点追到赵宋新皇,无奈的完颜宗望给粘罕下了一月内退兵的军令,便打算试试再攻城一次。
眼见要错过了农时,金贼大军才有异动,李鄂也再次站上了汴京城头。
这次完颜宗望选的还是汴京东南城墙,这里有水门,还有大宋二圣及大臣家眷们出城的宣化门,兴许城下金贼也是把这里当做了幸运之门。
看着在城下弩车射程外集结的金贼攻城部队,李鄂叫停了准备装填发射的弩车。
攻城战对于汴京这样的坚城而言,也是没多少技术含量的。
虽说城外金贼的石炮也能对城头造成一定的杀伤,但整条城墙都修了实木战棚的汴京城防也是坚固的很。
金贼几十发石炮,才能砸穿战棚一次,造成的杀伤很有限。
可以走人、站人的战棚顶部,反而让汴京城头的弩手有了更大、更广的射界。
如李鄂之前所想,有了大量弩箭,在攻城战之中,农耕文明就是占有压倒性的优势。
脚踏弩的直线射程,跟后世的燧发枪差不多,百米之内无甲,只有被射杀的份儿。
在城墙上抛射,只要不抛太高,竹箭还是有一定杀伤力的。
若换了铁头弩箭,杀伤力可就更大了,只是对战几乎无甲的金贼攻城部队,铁头箭多少有些浪费。
城外金军异动,慕容彦达跟宗泽便知道这次差不多是决战了。
休养了几天的宗泽,跟慕容彦达一起来到大宋新任枢密使李鄂跟前,宗相公便直接开口劝道:
“李枢密,金贼可败,但贼酋完颜宗望断不可杀!
若李枢密杀了完颜宗望,金贼报复,弑杀二圣跟新皇,该作何处置?”
站在城头听着宗泽质问,李鄂轻飘飘的回道:
“太上皇赵佶弃城而逃,新君赵桓不顾君父体面一味谄媚金贼求和。
他们出城的那一刻,便不再是大宋子民的君父了,而是国贼!
杀便杀了,无非城中还有皇子。
新君赵桓,带金贼赚取汴京时,洒家便要射死那贼厮鸟。
若不是慕容相公跟皇太后不许,用不着金贼杀,大宋军卒就会杀了他们。
慕容相公,告知诸有司,若金国对二圣有新封号,以后二圣的新封号,便是国朝之人对他们的称呼。
身为君父却不顾及国体,他们就不是大宋的君父,只是金贼营中的俘虏!”
听李鄂说的决绝,宗泽知道,此箭发出,射的可不是大宋皇族,而是大宋文脉。
二圣出城,出自文臣手笔,这一抹漆黑,大宋文脉是怎么也洗不掉的。
“李枢密,大宋昌盛于文脉,昌盛于太祖所言,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文脉虽说有错,但李枢密不好尽毁文脉根骨!”
听到宗泽辩解,李鄂冷笑一声说道:
“大宋二圣,以及零星妃嫔,如今过的是什么日子,宗相公可知道?
现在不是家丑不可外扬的时候,总要让天下人知道,这文人呐,不能惯着!
惯来惯去,这大宋的文人还真以为他们是大宋之主了。”
新枢密李鄂的反击,让宗泽有些赧然,是非不分、混淆黑白,与那些蝇营狗苟之辈同流合污,不符他读书一生的抱负。
但眼见大宋文脉就此沉沦,也不是宗泽能冷眼旁观的,可不待他开口为文脉辩解,城头的李枢密便沉声说道:
“慕容相公,发付下去,以后文臣获罪贬谪,该刺字一样要刺字,有谁包庇此事,同罪!
当年狄青狄汉臣的遭遇,也该让这大宋天下的文人尝尝滋味。
还有,此次金贼攻城未果,便是他们大败之机,曹太尉那边的军马,就可以出城处置那些弃城而逃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