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接连出了道君皇帝、新君、新皇三个胆怯货色,宗泽也知道大宋皇嗣的教导之法出了问题。
妙玉观殿议之后,宗泽也毛着胆子见了一下皇太后慕容氏,禀明了皇室教育的缺漏之处。
大宋的文弱天子是文脉想要的,但却不是大宋想要的。
读血淋淋的史,看底层真正的吃人逻辑,便是老宗泽给皇太后的教导方法。
此事对宗泽而言是绝密,以亲子学史为未来帝师,便是这位宗相公能做的一切了。
若让文脉知道了此事,即便他身在汴京,也很难全其身的。
大宋的问题出在了哪里,不仅宗泽清楚,文脉也一样清楚。
但大宋容不得阴鸷嗜血的天子,也是文脉的底线。
自太宗之后,大宋天子一代弱似一代,便是文脉的教导有方。
如今宗泽想要破灭这种教导方式,却是时机未到。
在宗泽看来,李二头陀这个武安侯,攻灭金国的时候,差不多就可以试试颠覆一下文脉对皇嗣的教导方式了。
只是这事儿,宗泽自忖做不到,便找到了比他更年轻的计相李光。
“宗相公,此事……”
听到宗泽的颠覆之举,李光也不由的犯了难。
“计相,你的年纪便是此事得以成行的关窍。
若老夫再年轻十岁,此事也无须计相插手。
奈何天不假年,吾子宗颖,自今日便改攻历代史书。
十年时间,想必宗颖自会学有所成的。
大宋之六贼,罪在文脉,而非是罪在帝君。
有武安侯二十年的好时候,我等为大宋真正培养出一名有成之君,大宋国祚才可绵延下去。
天子与士大夫共天下,不过笑话而已。
再如此教导皇嗣,外族一旦攻伐,我大宋国祚可就危矣喽……”
听得宗泽之言,李光思忖良久,才默默点头。
背弃文脉,或许在接李鄂递来主簿之职时,便已经开始了吧?
宗泽见过李光之后,身在妙玉观的六个皇子,即便是在襁褓之中,每日也会有两个,被宫人带着巡视汴京城防。
按宗泽的话说来,这便是提振城内守御之心了。
南官北上,对汴京城内百官而言也是个机会。
想及这次太原、相州、大名府、应天府一带均未失落于金贼之手。
此次金贼攻伐,北方可以说是未失一城。
虽说因杜充降金失了江宁府这样的南方重地,但汴京守御有方,北方守御有方,也是抬眼可见的。
而且,北方的坚壁清野,这次也会更加深入。
以险地县城为依凭,以州府大城为依凭,聚民壮于城中,结堡寨于山岭,也是正经有布防图的。
北方各城跟汴京不同,各地之间总会有个呼应。
南官北上,汴京百官出城,未尝不是对汴京守御战胜利的信赖。
李鄂这个武安侯,能破十万金贼,今冬来年再破三十万金贼,也是大有希望的。
看到了这种希望出汴京,或是自南而来的官员肯定也有。
宗泽对此事也有提醒,李鄂却说,这类人才是正经能为政的好官,起码能看清形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