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妃嫔汇聚,也是慕容氏不得不做出的妥协。
如今对慕容氏而言,最可怕的事儿,便是李鄂幸了赵构的皇后刑氏,那样一来,赵氏的皇嗣,就要以赵构皇嗣为正统了。
毕竟新皇有后,才更符合大宋的法理。
“议和之事,为何不知会洒家?”
将脚伸入慕容氏怀中,感受着大宋第一技师的指法,李鄂也说出了宋金海上之盟再度被提起的因由。
除了新皇赵构的人有参与之外,慕容彦达派系最近吸纳的南臣,也有参与其中。
新皇赵构的人马做什么,对李鄂而言无关痛痒,找几个弃城之臣一钩挂,许多人都会被移三族。
多半南臣在李鄂这边的软肋,可不仅是致命那么简单,随二圣北狩的近千汴京文武,勾连之下,差多就是大宋的整个文脉。
杀人,不管是杀金贼,还是杀自己人对李鄂而言都是小事儿一桩,但慕容彦达一系的背刺,总归是让人不好接受的。
“奴只是个妇道人,军务的事儿二郎说什么就是什么。
二郎不在,政务上的事儿,就只能听兄长的了。
兄长言可让金贼纳贡,没有提及二郎,奴也就点头了。”
听了慕容氏言语,李鄂便点了点头,这点说的大差不差。
宫禁中的女子,尤其是慕容氏这种年轻配了年老的太上皇,权势并不是他们的最终归宿,似自己这般的男人才是。
“那就让秋哥儿去请兄长过来,有些事儿,洒家可以容忍,但有些事儿不成。
你慕容氏追溯一下,也是前燕宗室,许多话,洒家之前便给兄长说过。
兄长在你面前没说过吗?”
听李鄂说及前燕宗室,慕容氏的指法不由的重了一些,这力度倒是刚刚好。
“二郎,兄长他……”
虽说权势不是最终的归宿,但慕容氏的三对皇子带了的权势,也是她不将权势做归宿的底气。
这时节,就真的不好为慕容氏一族做垫脚石了。
安排妙玉观总管杨秋去请兄长慕容彦达,慕容氏刚想起身更衣着装,便被李鄂的脚压在了当场。
“你这二郎,尽会作践奴家……
不若奴家换了纱衣,再让宫人支起纱帐?”
李鄂自有让慕容氏宾服的本事,六个皇子也是两人之间的纽带。
只要打消了慕容彦达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慕容氏的大娘子如李鄂之前说的一样,还是很好玩的。
慕容氏为妃之时,也是前任道君皇帝,大宋的太上皇,如今的昏德公,放下国祚一心享受的时候,选妃的质量,自然是精益求精的。
大宋皇城内的颜色除了小刘妃,便是面前的皇太后,当然新君赵桓的皇后朱氏也不差,胜在年轻一些。
“那倒不必,你是洒家的女人,并非是侍妾……”
后宅之中的纱衣,可不是为了正经女眷准备的,李鄂让枢密府的茂德帝姬、宝庆帝姬、曹府的二娘子曹茗,盛夏之时着纱衣,除了养眼方便之外,打压才是道理。
后宅虽说不许男性仆役进入,但主家会客的时候,可不会避讳。
彼此赠送姬妾,也是大宋文脉的佳话不是?
听到二郎如此说话,慕容氏便趺坐在地毯上,正经做起了技师的差事。
当慕容彦达被杨秋带到暖帐之前,见到妹妹慕容氏,大宋的皇太后,云鬓散乱、趺坐捏脚,来时还带着睥睨的一颗心,便如浸了冰水一般。
“二郎……”
叫了一声二郎之后,慕容彦达额头冷汗,也开始滴答而落。
“兄长,咱们兄弟结义之时,洒家就给过兄长提醒。
如今大宋的民心未失,可不是什么兴替的好时节。
近日之事缘由何在,兄长比洒家更清楚。
洒家要说的不多,只是提醒一下兄长,小心文人心思。”
听着李二头陀的告诫,慕容彦达就知道,前些日子生起的一些小心思,必须剔除了。
这时节还要多说什么?
他慕容家的依靠,虽说不是跪伏在李二头陀脚下,也是差不多的样子。
再看妹妹居所里的荒唐模样,慕容彦达就知道,他来之前,这屋里还有其他很多人的。
想及幕客给他谋划的长远未来,被冷汗瞬间浇醒的慕容彦达,心里也登时起了杀机。
说实话,有了宗泽这个右相之后,他这个大宋的左宰,也深切体会到了当年老蔡相公的权势。
天下官员任意任免,上头还没有官家这类玩意儿倒灶。
唯一一个妹妹,若无李二头陀在城内,对他也是言听计从的模样。
稳坐大宋政事堂号令天下,再有几个温婉如玉的江南碧玉在耳边莺莺燕燕,就使慕容彦达忘了自家势力的由来,便是面前打的金国仓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