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海清,因家中老母病重,急须微臣回去尽孝,今特向陛下致仕,还望陛下看在微臣一片孝道的份上允许!”
“陛下,臣因家中拙荆病重,微臣向陛下辞官,还望陛下允许!”
“臣亦向陛下请辞……”
……………………
刚刚上朝。
苏奕甚至还未说一句话。
便接连有二三十名官员跳了出来,向苏奕辞官。
且所用理由,个个正当。
之前那些还支持苏奕启蒙天下的官员们见状,顿时愤怒不堪。
薛衡道更是怒道:“你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你们胆敢威胁吾皇陛下吗?”
四大门阀之人皆是眼观鼻鼻观心,静默不言,好像这事儿跟他们没有半点儿关系一样。
但事实上,若非是想要给那昏君一个悔过认错的机会,恐怕朝堂之上,超过六成的官员会直接请辞。
届时,整个隋朝都将瘫痪。
可苏奕的表现却大大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
却只见苏奕一脸从容神色。
嘴角笑意盈盈,丝毫没有因为这些人的辞官而有丝毫的怒意。
眼底反而带着三分凉薄、三分轻蔑和四分的漫不经心。
他淡笑问道:“所以,褚卿是打算致仕了,是么?”
褚海轩认真道:“正是!”
“很好,褚卿为国操劳了一辈子了,也确实是时候该回返家乡,好好的颐养天年了,只不过在走之前,这帐得是好好算算清楚的。”
“帐?什么帐?”
褚海轩闻言一愣,看着苏奕那满脸笑意盈盈的模样,心头顿时不安起来。
苏奕认真道:“褚卿放心,我大隋早有规定,依你官职,你如今的月俸是禄米四百石,月俸六两,待你致仕之后,月俸减半,月可得禄米两百石,月俸三两,这你没有异议吧?”
“禀陛下,微臣无异议。”
“但褚卿在位期间,徇私舞弊、贪墨受贿,那些古玩字画价格难以估算,朕就不算了,但你贪墨纹银共记两万七千三百四十七两,可有此事?”
褚海轩闻言眉头一竖,愤怒道:“陛下,绝无此事。”
苏奕直接嘭的一声,在面前搬出一摞厚厚的册子。
从中翻找了一阵,找到其中一本帐册,丢了过去,道:“你自己看看吧。”
褚海轩捡起,打开一看,面色顿时煞白,连持书的手也跟着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苏奕冷冷道:“你在职时贪污受贿,如今既告老还乡,这钱,是不是得吐出来了?”
“陛下,臣……臣冤枉……”
“需要朕把那些人证物证都找来,让你的所有同僚们都亲眼看看,亲耳听听你都做过什么丑事吗?”
苏奕厉声喝道:“你要告老还乡,可以,朕允你,但这钱你必须给朕还清,你不认,但朕有证据,不过朕也知道你眼下恐怕一口气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毕竟这么多年享乐,花了不少吧,念在你为国操劳多年,朕给你一个机会,就用你的月俸来还,可好?”
“臣……臣……”
褚海轩一时间答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
答了就是认了,可不答,陛下如此言辞厉切,必然是有了证据了。
“来人呐。”
“臣在!”
一名东厂太监恭敬的快步奔出,跪了下来。
“朕稍后拟旨,你携此旨快马加鞭赶往褚卿家乡清屏乡,向百姓们宣布褚卿在职期间,贪污受贿共计两万余两,须得在其生前将此帐平掉,所以限制其高额消费,青楼、客栈、酒馆等等一切消费之地不允许褚卿进入,以防止其再有浪费之举。”
苏奕意味深长的看了褚海轩一眼,笑道:“褚卿,你可得活长一些啊,不然的话,这钱你恐怕是到死也还不完,就得你的儿子孙子帮你还了,在还清这笔帐之前,褚氏一族,不许入朝为官!”
褚海清面色顿时惨白。
急忙噗通一声,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大声道:“陛下,陛下!陛下臣知错了,微臣一时糊涂,才有致仕之心,是臣糊涂了,求陛下体恤微臣一腔苦心,为大隋殚精竭虑的份上……”
“在朕最需要你的时候离去,你这辈子的殚精竭虑到底是给了朕的大隋,还是给了别的别有用心的宵小之徒,这可还不好定论呢。”
苏奕冷冷道:“但你贪污受贿,此事你可以放心,朕保证,清平乡哪怕是三岁孩童,都能知道他们家乡出了一个大大的贪官污吏,朕还会让他们编民谣,修乡史,将你录入其中,让你遗臭万年,哪怕千年之后,你的后代子孙,也别想再抬起头来!来人呐,把他给朕押下去,押回清平乡,当众数其罪行,依法处置,褚氏一族,子孙三代之内,不得有人入朝为官!”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