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天启年间东江军镇移镇风波始末及辨析——驳“袁崇焕加害说”  庶帝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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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都没有说错。(《崇祯长编》卷23)

第二,让朝廷的阉党同伙为其说话。

如丰城侯李承祚上疏力阻移镇:“近阅邸报,见有毛帅移镇之议,但铁山一移驻,则朝鲜孤弱,为奴所逼,势必兼并,奴愈无顾忌矣。

况铁山民、兵共集七八十万,安居既久,一议移,恐奸民召乱,祸生不测,安可不长虑也。既谓在铁徒费粮饷,则移之盖旅亦岂能空腹战乎?是则在控奴有法,不在多一番移镇,反多一番摇动也。惟祈阜上敕命一风力重臣往助文龙,监其军饷,督其进兵,报仇复地,相机而行可耳”

李承祚之所以不愿毛文龙移镇是因为此事涉及到包括他个人在内的部分人的经济利益。

当时为了毛文龙通商召买之事,海禁大弛,许多达官贵人和奸商“假东镇为名”,利用关系渡海航至后金南卫之地,夹带彼中稀缺的锻布、火药、铁器等物,与敌互市“希图重利”,如若毛文龙一移镇就会无利可图;另一方面,毛文龙常常用朝鲜贸取的参、貂、贿赂朝中权贵,如若毛文龙一移镇则利源断绝。

正如薊辽总督阎鸣泰精彩地论道:“臣接邸报,见丰城候李承祚一疏,谓毛文龙不当移镇。然此非励臣意也。近有一种走利如鹜之徒,视朝鲜为奇货,借文龙为赤帜,乘波涛为捷径,而征贵征贱,虚往虚来,恐文龙一移,则垄断俱绝。

故为文龙游说,而实以营其自便之私。勋臣热心,听其媽娓,遂不胜私忧过计,落其术中而不知耳。

噫!臣因是而重有感焉。自我朝立国至今,师旅之兴,何时蔑有,然未有用兵之久、糜饷之多而成功之难如东事者。

病根在事有两样,人而人有两样心。

有一样欲杀奴之人,即有一样不欲杀奴之人。

欲杀奴者,惟恐其不灭,以为国害;不欲杀奴者,惟恐其不生,以为己利。

自江东路开,真假莫辨,奴酋枪炮之利与我共之,而硝黄之需产自何处?

奸细泛海而输,与奴为市,夫谁知之,又谁禁之者?

今一旦欲更,所以称不便者,犹呶呶未已,此成败安危一大款系,臣愿皇上毅然英断,无为若辈所惑,此昔人所以成破蔡之功而针今之膏肓者也”(《明熹宗实录》卷71)

第三,胁迫朝鲜上奏明廷请求留镇。

《朝鲜李朝仁祖实录》卷13仁祖四年闰六月丁未载,毛都督接伴使郑斗源驰启曰:“都督招译官秦智男言曰:‘山海关军门差官赵祐者,以探听虏情事,出来尔国云,尔国请来乎?’

智男曰:‘我国安有请来之理?’

都督曰:‘赵祐为俺移镇事,来到石城岛,而俺送人栏阻。彼或缘外洋到王京,亦须急急報知。且此人前到贵国,作弊甚多。今此栏阻,专为尔国也。’

且曰:皇朝议论,欲移俺镇于旅顺口。尔国愿俺在这里,俺当往那边。尔国之留我与不留事,令启知国王。’

且曰:‘国王准封,专是俺功,既封之后,忘我大德。且前后米四万石,欠银八千两。管饷使速为入来还偿云’”。

为此事,备边司覆启曰:“都督移镇,果为不虚。赵祐栏阻之事,殊甚倘況。陈奏请留,此系大段处置,不可容易答之。姑令差一重臣,进向毛营,称以问安,审察事机,处之为当。”

毛文龙的这种胁迫让朝鲜人敢怒不敢言,如同月戊申载,备边司启曰:“毛将先发领兵上京之言,以为恐喝之计,次发栏阻赵祐之言,以示倔强之形,然后始传移镇之报,令本国上本请留,其间情态,种种可恶。从之,则益滋后之患;不从,则恐有目前之虞。事之难处,无大于此”。

但是朝鲜人不敢得罪毛文龙,派遣李尚吉,令其委婉拒绝:“国王千万意外,闻老爷移镇之说,不胜惊骇,莫晓其故。上本天朝,挽止其行,与老爷终始周旋,上报呈恩,下固疆域,是诚寡君之至愿。

但念藩臣事体,偃然陈奏,指挥天朝,进退大将,甚非容易。且老爷实为移镇,则天朝当有移咨本国之事,而寂然无闻,无乃天朝有此议,而实未停当耶”,并撰送揭帖,优备礼单。

朝鲜人的理由很有道理,故毛文龙之计未能得逞。

第四,亲自上疏辩解,反对移镇。

天启六年七月,明廷接到毛文龙“请速发钱粮器具以济军实”的奏疏,将不能牵制的原因归结于朝廷粮饷、器械接济不足。(这个原因的道理前文有解释)

八月,明廷又接到毛文龙的辩疏,只见疏中首辩宁远之战不能牵制:“臣于上年十月内,即发塘报,言奴于灯节前后,必大举入犯右屯等处,宜加严防,是臣已先知之矣。

今年正月二十日,臣即率官兵至沿江一带,督发深入,令易承惠等进攻威宁营,林茂春、王辅等进袭海州等处,皆有擒斩,奴闻掣回。是臣不但知之,亦牵制之矣。特苦粮饷不足,器具不备,克复城堡,不能住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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