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夏昭、邓升二将,立即率部进攻楚军。另传令耿武、程奂、李傕、赵浮四将,立即率精骑,追击楚军主力,务必给本将拖住刘勋主力。”
“诺!”
信骑下去后不久,庞大的赵国大军军阵,就出现了调动。
中军左翼,三万余精骑,加快速度,沿巽水岸边,朝着北面行进。
刚刚列阵完毕的楚军大将陈兰,自是看到了这一幕,赵军精骑显然是打算绕过自己的军阵,去追击大军。自己兵力有限,阵线根本无法将洧、巽之间彻底拦住。
而且,赵军也不只是出动了骑兵,那如同潮水一般的大军,更是有数十军阵突出于前,要来攻自己所部了。
可,若就此放任赵骑过去,大将军那里怎么办?
踌躇了片刻后,陈兰当即下定决心,派出五千余人,迅速向动移动,争取赶在赵军穿过前,截住他们。
其余部曲,各自列阵,准备迎战赵军。
看着断后楚军的调动,颜良在阵中,不禁摇了摇头。
楚将,显然是想多了。
数千步卒,如何拦得住三万余精骑?
区区一两万步兵,又怎么可能拦得住十余万大军?
别忘了,巽水并不宽阔,且新郑、长社以东就是颍川郡治阳翟。刘勋向东仓皇撤退,携带不了太多的辎重,所以他必然会去阳翟进行补给。
所以
“杀!”
一阵阵厮杀声,打断了颜良的思绪,抬目望去,正见己方两万余将士,已然是和楚军接战。数万人沿着这洧、巽一线扭杀在一起。
四下,鼓号齐响,旌帜乱舞。
同时,在大军的左侧,三万余赵骑主力,也已越过跑来作阻的数千楚兵。只留下两三千精骑,在这一部楚兵前,来回奔走,寻伺良机。
被一支骑兵紧紧盯着,莫说楚军步卒,换谁来都不敢妄动,露出破绽。
故而,完全没有达到陈兰心中的预想。
赵军骑兵主力,依然朝着北面飞奔而去,荡起片片烟尘。
战场的局势,可以说已是尽在掌握。
颜良也再度下达一番军令,中军各部就地休整,右翼诸阵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支援夏昭、邓升。
而左翼各部曲,以及后方赶到的民夫,立即于东侧巽水岸边,搭设浮桥。
既然刘勋已经提前撤退,又留下大军阻拦,那自己原本急击楚军主力的想法,也就破灭了。而且楚军的断后兵马也有两万之数,击溃他们起码也需要一两个时辰。如此浪费时间,还不如就此东去,直趋阳翟!
不等夏昭、邓升击败断后楚军,随军的数万民夫以及左翼三万将士同力协作之下,很快就搭设好三座浮桥。
毕竟,巽水真的算不上什么大河。几万人下去,估摸着就能把河水给堵住了!
而后,左翼将士开始集结,各部曲依次渡河,民夫继续搭设浮桥。
战场上,夏昭所部已经将楚军中军逼得连连后退,负责进攻两翼的邓升所部,也大有建树,要不了多久,楚军就顶不住了。
哪怕陈兰中军大纛,至始至终都没有退后一步,但当百步外的将士们,杀到其大纛附近时,一切都会改变!
这边赵军刚刚渡过巽水不过千余人,那边夏昭帐下部曲,就已经杀到了陈兰大纛下。
数不尽的楚兵将士,团团围在大纛四周,奋力的抵抗着赵兵的进攻。除去少有的几个军阵,还能勉强维持阵型外,其余军阵大多已经分散开来,在陈兰的指挥,逐渐形成一个圆阵。
至于左右两翼的部曲,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了,各部退后的速度越来越快,一刻不到,就被赵兵逼退到了中军侧后,继而赵军开始合围陈兰中军。
战场东侧的一块副战场中,数千楚军兵卒,已经有些军心涣散了。
他们连夜而出,一口气来到了这里,不等他们休息、吃食,赵兵就杀了过来,然后作战。
疲倦、饥饿,一直在伴随着他们!
如此也就罢了,可偏偏要面对赵军骑兵,这让全是步卒的他们,如何对敌?
赵骑攻又不攻,退又不退,持续不断的环伺在周旁,使得他们所有人,无不是紧绷心弦。高强度的精神集中,也让本就疲倦的他们,更加不堪。
再加上,主战场那边,眼看着中军即将被赵兵团团围住,左右两翼的袍泽也不断后退。他们身后,已经不是己军的右翼了,而是赵兵!
僵持不下,动不敢动,便是这一部楚兵的尴尬境地。
“楚兵败了!”
“敌将已死,杀啊!”
“陈兰死了,敌军败了”
“”
突然间,正在观望大军渡河的颜良,听到侧方战场上传来一阵阵的欢呼声,不由瞥了一眼。
随后,嘴角微微扬了下,轻蔑一笑,将目光再度转移到渡河的各部部曲身上。两万楚兵,自己真的没放在心上。
因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