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已经耗尽了。
司马白大概也猜测出了复发原因,他纵然大悟三皇内文,能够凭借对三皇内文的理解善用正用矩相,可自从掌握矩相望气之力以来,他对矩相的使用实在是太频繁了。
打仗的时候自然要用,察人心思时也要用,以至于养成了习惯,谁人说话,他都想瞟两眼,看看是真是假,那种窥伺人心的瘾头,让他欲罢不能!
他甚至有点理解石虎和石邃对于燚瘾的依赖了。
可是让他去哪找石永嘉缓毒呢?他又怎能去找石永嘉求救!
裴山见司马白只盯着舆图不说话,便开门见山问道:“是退,是守,大伙儿都想听殿下一个准信。”
这话也就裴山能问,他非是逼迫司马白,而是要稳定军心。
要守,那就断了退的念想,要退,那就别浪费精力去布置守城。都这个时候了,没必要再顾忌方略正确与否,只需要尽快明示而已。
司马白扫了一眼室内诸将,城内不到两万兵马,能说话的都在这了。
荀羡、周饴之、庾翼、桓温、桓宣等人都眼巴巴的望过来,倒是贾玄硕闭目养神,不为所动。
“大都督怎么看,是退,是守?”司马白先冲庾翼问道。
庾翼却是苦笑一声,他二哥人头至今挂在城头,他怎么看重要么?
庾亮亦曾密信来邾城,告知了司马白矫诏之事,明言邾城已经没有守下去的必要了,嘱托庾翼取代兵权,速将大军带回武昌。
可是庾翼思索再三,并没有揭发司马白,给大哥的回函也只两个字,不敢。至于是不敢夺兵权,还是不敢回武昌,他没有说明,或许二者兼有。
司马白见庾翼不表态,摊了摊手,呵呵笑道:“无论退守,都非是一人一命之事,大家且议一议,畅所欲言,这次军议就定下吧。”
庾翼吁出一口气,淡淡说道:“就算只有我一人,我也想留下来守城,一人一刀一马,死在这里便是了。”
话音刚落,桓宣起身朝庾翼一揖:“某随大都督死在这里,咱们两人两刀两马!”
两个西军元老的表态出乎众人意料,按说形势明朗,退避过江才是策,这两个人久经沙场,不该如此糊涂啊,大家已不约而同的朝桓温望去。
桓温飒然一笑:“三人三刀三马!”
一场国战,流干了七万西军之血,他们身为主帅,何以有脸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