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不科学唉,朝中衮衮诸公、正人君子,什么时候,都变成吃斋念佛的了?
老父亲还意外地得了一个子爵的爵位,加了兵部尚书衔,赏了两眼花翎;现在算是正儿八经的从一品大员了。
晚上,陪着老父亲在花园里散步时,杨孟晗还一脸困惑呐;嗯,这没落地的靴子,才让人心里不踏实嘛。
杨孟晗:父亲,朝庭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当今这四九城当家的,是个小倔脾气唉,还爱急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宰相肚里能撑船了?
老父亲默默走了一会,点点头,浅笑着说道:嗯,这个四九城当家的,确实是个急脾气;很多时候就是急不可耐、乱发圣旨,才把很多事情,搞乱套的。所以,后来各路大臣,尤其是在前线的领军大臣,都把他的圣旨当耳旁风了。不然,仗就没办法打了;向军门、琦善如是,湘军曾国藩也是这般;后来就连胜保、僧格林沁他们,都我行我素了。嗯,想不吃很冤枉的、莫名其妙的败仗,只能不听他的......
杨孟晗:派何丛山来搞垮杨家,也是他的手笔吧?
老父亲叹口气:还能有谁?
特么的,让大万岁给惦记上了,谁家不膈应?
杨孟晗没好气地说:举国之下,就江苏还算安稳,他应该多多褒奖才是正理;为什么反其道而行之呐,太令人费解了?
老父亲:长毛当然要剿,但汉人更不能有兵权;嗯,这是满人祖训啊!曾伯涵真是不容易啊,为了护卫乡梓,他不能不做;可是,确实如风箱里的老鼠啊,两头受气呐。
杨孟晗:父亲,这一次杨家在粮食上反击,让朝庭措手不及,也束手无策;就这么干瞪眼、干熬着。后来打长毛,又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我杨家强势了,朝庭反而犹豫了;并不是不惦记了,而是......
老父亲:走一步看一步吧,他们只是暂时隐忍而已,朝中诸公也不全是糊涂蛋;长毛一平,他们就腾出手来了。不怕的,不还有南洋大夏国嘛;晗儿,当初大夏拓地之举,为父现在越想越觉得,这确是神来之笔;有南洋那块膏腴之地,我杨家棋就活了,想怎么下就怎么下;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情况,都是游刃有余、进退自如。
是的,杨家军、湘军的崛起,四九城的老少爷们,现在恐怕是愁上了。
如今八旗都是样子货,跟长毛打仗都没什么优势;同等数量的部队,对上湘军,肯定吃败仗。现在又冒出一个更狠更凶的杨家军,这心头无尽的愁绪,如何开解?
恼人的秋风,带来无边的凉意;心中郁结,这时节,向谁诉说?
望穿秋水,望断南飞雁,又岂止一个愁字了得!
杨孟晗:父亲,短时间,我们要先把后方整顿好,大军才能向前;暂时只能先守住地盘了,短期,不会再向西进击;光复江西,最快也要等到明年。嗯,我想乘空走一趟南洋,把上半年说好的事情,替大阿哥办了。
老父亲:嗯,江西比之安徽的情况,只坏不好,那边被长毛祸害的时间,还更长一些;现在兵力还是有点不敷使用,就是现在勉强打下来,后方的防守必然就空虚了;一旦一支长毛抽冷子又钻进来,又是原还原了。不过,晗儿,眼下就要着手策划收复江西;嗯,现在运力还是太少,别到时连救灾都不知道从哪下手,粮食运都运不赢,至少要多准备十几、二十条大海船;嗯,你回去时,分别要跟二阿哥、大阿哥打好招呼,让他们早做准备。晗儿,长毛更不是好东西,不能让他们祸害下去了。晗儿,长毛之乱,早平早好;不可有养匪自重的小心思,老百姓太可怜了。嗯,在国内,我杨家越是风光,越是要在南洋留好后路;大夏东扩,是必然之举,是非做不可的。你收拾得差不多后,还是早点去吧!
杨孟晗有点无语,当初拓殖南洋,杨孟晗是拿这句话,糊弄老父亲和大阿哥的,他们还当真了,真当就是给杨家留后路了。
呵呵,真的需要留后路么?该考虑后路的,不是我们吧。
嗯,这应该是旗大爷们的问题,让他们捧着窝头,靠在冰冷的炕头上,且发愁去吧!
让他们捧着窝头,站在萧杀的秋风里;聊发怀古之千年幽情,赞叹天凉好个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