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
白磊天不亮就起床,像往常一样,呼吸吐纳一个时辰后,
带着一黑二白去庄子外遛弯。
看着的两只獒犬欢快的跑来跑去,白磊突然很感慨。
大半年前还是两只小奶狗,如今已有小牛犊子大小,而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也快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一阵低沉的犬吠声将白磊拉回神,一黑二白像是在路边的枯草中发现了什么。
白磊赶过去时,那人正坐在地上揉着脑袋,神情萎靡,明显是宿醉刚醒。
白磊问道:“你在这儿睡了一晚上?”
这人不是别人,是禁军七兄弟中的老二白东。
见来人是白磊,白东顿时醉意全无,起身单膝跪地,道:“属下该死,昨晚贪杯,不小心在执勤的时候睡着了,请老板责罚。”
“起来吧,领罚找你们老大白江白去。”
磊笑道:“你在庄子里执勤,醉倒在庄子外,所以你是梦游了?”
白东拍了拍身上的草屑,道:“都怪老五拉着我来田野间撒尿,说什么陈年最后一泡尿对来年收成好。
撒完尿往回走时,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摔的也不痛,而且躺着很舒服,我就寻思着躺一下呗,然后……然后就睡着。”
白磊惊呆了,忍着嘴角抽搐,道:“那白多呢?”
“天色太黑,他可能没看到我,就自己回去了吧。”
白磊再也憋不住了,大笑道:“你确定他不是在报复你叫他冬瓜脸?”
“老板是说这小子故意整我?”
“老夫什么也没说。”
“太奶奶的,看老子不锤爆他的脖子上的那团牛粪。”说着白东就气冲冲的往庄子跑。
大年初一的朝会又叫正旦,礼仪隆重堪比皇帝登基,后来有所简化,但整个流程下来也要一个时辰,也就两个小时。
白磊对大年初一还要上班这种丧心病狂的安排自然不爽,刚刚快要气炸的白东这会儿却兴致高昂。
“在皇宫里待了五六年,今天终于可以目睹一眼宁安城的真面目了。”白东是个直肠子,直接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曾经的禁军七兄弟,自从早年被谢无殇收为麾下,就一直在军营磨练,成为禁军后,又一直待在皇宫内。
身在天下最大的城市的中心,却一直不得窥其繁华,说起来还真有些悲催。
白磊有些同情道:“说的这么惨,老夫又不是无良老板,没事儿的时候你们可以自个出去逛逛嘛。”
“老大巴不得我们每天把吃喝拉撒睡觉的时间用来执勤,怎么会同意我们出去闲逛嘛。”
宁安府是京城所在地,治安情况很好,一般不会出现什么大事。但白江性格稳重,骨子里还带着大内禁军的那一套,所以行事还是很小心,对此白磊也不可能干预。
大概是对白江的不近人情不满,白东又抱怨道:“老板你是不知道,为了抢一个给你赶车的机会,那帮小子差点动起手来,还是老三提议用抓阄的方式才解决。”
白磊笑道:“哦,这么说你运气不错。”
“屁啊,我赌钱就没赢过。”白东道:“运气好的是老四,那个憨货被老五三言两语给忽悠了,老五因为昨晚的事儿,怕我揍他,就把机会让让给了我。”
“呃,你们兄弟几个还真是和谐友善啊。”
拉车的马儿大概也是感受到了白东的脾气不好,没等鞭子招呼就跑得飞快,马车不多时已到了宁安城。
大年初一的宁安城,热闹程度超过了以往任何时候,赶着进城的人排起了长龙。
暴脾气的白东又忍不住抱怨道:“人真他娘的多啊,路都让不开,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白磊笑道:“所以说老天的安排是有道理的,这种情况也只适合老四那种不招不教的性格。”
白东道:“屁,老四那是憨,老六来才合适,他那张冷冰冰的脸加上一身杀气,不需要多说什么,前面的人都会让开。”
“嗯,有道理,可老夫不急你急什么。”
白磊心说,朝会就是找罪受,今日的朝会更是罪大恶极,去那么早干嘛。
白东道:“我这不是想早点去给你谢统领拜个年嘛。”
折腾了近一个时辰,马车终于到了东直门。
白东惊喜的喊道:“老板,马车好像可以直接进去。”
白磊探出头看了看,发现确实有两马车驶入了皇宫,“那感情好,这安排还是很人性化嘛。”
然而,等到白磊的马车进门时,却被守门的禁军給拦住了。
“除了参加朝会的官员,马车和随行人员一律不得进入皇宫。”
白东道:“刚刚明明看到有好几辆马车进去,怎么能到我们就不行?”
“放肆,这是朝廷制度,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