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汉,挺不要脸的。
祁渊被他呛了声,又皱起眉头问:“手指头怎么回事儿?”
“狗咬的,和狗抢吃食。”老汉说道。
“狗能咬成这样?”祁渊翻了个白眼:“你给我老实点说,到底怎么一回事儿?”
“警官,我是受害人哎,哪有叫受害人老实点的?”老汉开始耍起无赖。
“受害人?”方常接过话,冷笑道:“你不仅仅是受害人,你丫还是个盗窃犯!”
松哥拍拍他肩膀:“行了,先送医院处理处理伤口吧,路慢慢问也就是了。”
“啧。”方常撇撇嘴:“成吧,我车坐得下。那松哥和小祁挤后头,看着他,中不?不嫌弃吧?”
“你都不嫌弃他弄脏你车,我们嫌弃什么?”松哥回道,毫不避讳一旁的老汉。
几人点点头,便押着老汉了方常的车。
……
二十分钟后,老汉被送到武警医院急诊外科。
医生瞧了瞧伤口,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又看向老汉。
这是凃仲鑫前说道:“我是刑侦支队的法医,凃仲鑫。”
顿了顿,他补充说道:“他这伤,我瞧着有些时间了,指头像是被钝器砸碎过后,再用剪刀给剪断的。”
“不愧是专业搞这个的,行家。”医生竖起了大拇指,随后说道:“他这伤口已经严重溃烂了,必须将坏死的部分切除,然后再做清创、缝合伤口,然后打破伤风跟消炎。”
“差不多是这个思路,你这儿能搞不?”
“能,去治疗室吧。”医生点点头,说:“你们先去药方领麻醉,别的东西我这儿有。另外把针水先开好送护士站去。”
祁渊接过临时就诊卡,说道:“我去吧。”
松哥提醒道:“保留好票据,否则这医药费就得你自掏腰包了。”
“嗯。”祁渊颔首:“放心,我晓得的。”
说完他就离开了急诊外科病房,去药房交费取药。
不多时,他就领了个小篮子回来,先将吊针交给护士站,又拿着局麻药水去治疗室。
治疗过程有些惊悚,不多赘述。
二十分钟后,医生长呼口气,说声好了,随后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见状,松哥拉了方常一把,说和方常一块带老汉去输液,并示意凃仲鑫和祁渊留下来。
于是治疗室内就剩下他们仨了。
医生想了想,轻叹口气,说:“我们出去说吧,这里有些闷。”
说着他便脱了白大褂,回科室跟同事说声让他顶一下,便与祁渊、凃仲鑫来到外头吸烟区,摸出烟散了一圈。
祁渊摆摆手:“谢谢,戒了。”
“厉害。”医生点点头,随后点烟说:“这病人……我认识。”
“噢?”
“他不是第一次被送来咱们这儿治病了,不过这回是最严重的一次。”医生说道:“和其他警察也聊过,听了他的故事,对他还挺熟的。”
祁渊便问:“方便讲讲吗?”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烂赌鬼一个,听说是几十年前被拐卖过来的,但从小就不学好,养父母一气之下就把他赶出家门了,后来成了扒手,技术还挺行的。”医生说道:“后来,他还娶了个老婆,生了个女儿。”
顿了顿,医生又抬头望天吐槽道:“天知道他这样的烂人怎么娶到的老婆的,我到现在都还单身呢……而且听说他老婆长还挺俊。”
祁渊嘴角抽了抽:“实不相瞒,我也单身,母胎单身那种。”
医生低下头看向他,长叹口气:“同病相怜呐。”
凃仲鑫干咳两声。
“抱歉,扯远了。”医生又言归正传,说道:“再后来,这家伙出事了,偷东西被人发现,直接从公交车给拎了下来,一顿暴打,腿都给打折了。
之后就是坐牢呗,在牢里头学会了赌博,出来还是滥赌,可怜他老婆天天起早摸黑,白天在超市里当收银员,晚还去工厂里领些小物件做零工,省吃俭用三年下来好不容易攒了八万块钱,就这么被他败光了。”
“啧,”祁渊忍不住说:“跟了这种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那可不,更坑爹的还在后头。”医生说道:“没钱了他想回本啊,继续赌,赌红了眼的,竟然把他老婆给‘当’了,结果自然还是输的血本无归,然后一帮黄毛红毛就冲进他家里,把他老婆女儿都给办了。”
凃仲鑫眉头一皱:“这帮王八蛋!”
“他老婆崩溃了,报了警,那帮家伙,连他在内,有一个算一个,统统都被抓了,他啥罪名不清楚,好像是聚赌加怂恿犯罪吧,也没被判多少年。”
祁渊轻叹口气:“他老婆跟他离婚了吗?”
“离了啊,然后不久查出染了艾滋,再之后就杳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