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了范豹的身份,蔡壁才如释重负。
“你是一人一骑?”
韩松子微笑着,沉声问范豹。
范豹的大方脸故作深沉状,浓眉皱起来,认真地对着松子答道:
“哦,可不就是一人一骑!咱这戎寨,你又不是不晓得。现在国内到处都有用人之处,你这边远的山地,容得下那么多的壮士吗?”
韩松子笑笑,指指湖边的方向,让范豹陪他下去走走。
范豹点头应允,可突然又想起什么,转身飞奔进他藏身的竹屋,很快,提着个大布袋跑出来。
他走到竹桌前,打开布袋,首先取出一只鸡来,回头招呼着松子和蔡壁,过来吃鸡!
韩松子见了这已香气扑鼻的烧鸡肉,才觉得自己真的有些饿了!
蔡壁咧开了嘴,高兴极了。
范豹随后又取出一只酒坛,小心打开泥封的坛盖,蔡壁已经取过碗来,范豹把三个碗依次斟满酒水,自己双手捧起,默默注视着韩松子,声音依然有了些颤抖:
“巨子临行前交代我,一到此地,就要代他敬上你们三碗酒!他让我给你说三个字就够了:好样的!”
说完,范豹一饮而尽!
松子含着泪,把酒碗端起,向着东北方向,沉声说道:
“敬巨子!”
话毕,也一饮而尽。
蔡壁看着,没敢去动酒碗,只知道撕着鸡肉吃。
范豹扯下一个鸡腿,递给给韩松子,让他快吃!
韩松子看着这鸡腿,眼泪终于忍不住,缓缓滚落下来!
他知道师傅平时的清苦,这鸡肉,定是他老人家省吃俭用,给山里的妇孺老人喂养的稀罕食物,他平常,是绝舍不得吃的,这次,为了他心爱的弟子,也算破例了!
范豹端起第二碗酒,看着松子还在为这鸡肉难受,略带些伤感地笑了笑,轻声劝慰道:
“吃吧!这也是巨子的一片心意,我们在戎寨,生活比你这蔡庄可好多了!”
松子知道范豹是在宽慰他,他没有再推辞,拿起鸡腿,却放到了蔡壁的碗里,蔡壁嘴里正啃着一只鸡翅,满手是油,看着如此关心她的韩松子,不好意思又欢喜地笑了。
“可惜了这些美味,小雨儿要在就好了,它也可以尝一下它久违的鸡肉味道了。”
小雨儿从来都是这样,神秘的来,又悄悄地走。地动过后,粮食连人都满足不了,小雨儿自己跑到他处去谋生计,似乎也说得过去。
“它不是会抓田鼠吗?草屋的废墟里,不是有好多它吃掉的老鼠皮?”
“那不是小雨儿吃的,那······”
“你们俩在说些什么呢?小雨儿是谁?人呢?叫来一起吃啊!袋里还有山里熏好的腊猪肉呢,管够!”
范豹打断了蔡壁的话,焦急地喊道。
俩人听了范豹的话,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待松子给范豹解释清楚了,他也笑了。
在这欢快的氛围中,范豹扬起大碗,大口喝完碗里的酒,然后,亮着一滴不剩的碗底,示意他们两个也得这样爽快,看着这白衣方脸大汉,这酒喝得如此野蛮,蔡壁连香喷喷的鸡腿都不敢吃了,她悄悄对着松子做了个鬼脸,就托辞去喂黑鬃马一些草料,溜之大吉了。
韩松子岂能示弱,他端起酒碗,仰头灌了下去,一气饮完后,把碗底也向范豹亮了亮,范豹裂开他的大嘴,爽朗地哈哈大笑,一把抓过酒坛,咕咚咕咚,给两只酒碗,又满斟上酒。
他们两个彼此相识相知,对各自的酒量都了然于胸,即便再来上这一坛酒,他们也能喝他个底朝天,而且不会有其中一个醉倒。
“哎,现在人家走了,你,吃点东西再喝吧,免得后头你说我趁着自己肚子空着在欺负你。”
范豹低下头,坏笑地看着松子,松子也不多说什么,撕着鸡肉,大吃起来。
“你也吃!今天这几百里地,也把你走得够呛!”
他也劝着范豹,俩人,就这样,围坐在竹桌旁,喝着酒,吃着肉,在这皎洁的月光下,尽兴地聊着分别许久以来,自己的所见所感,一坛酒,很快就这样你来我往的见了底。
韩松子有了些微醺了,大半年了,他从没喝过这么多的酒。他看看范豹,范豹却依然清醒如故,他瞅瞅已有些醉意的韩松子,提议俩人出去走走。
松子答应了,他站起身,给蔡壁交代了几句,就拉着范豹走下竹屋,向正前方的蔡家河方向走去。
范豹忙挽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去湖边吧!那里才有意思啊。”
韩松子听了这话,酒意顿消,他吃惊地盯着范豹,范豹却示意他不要再说话了。
他听范豹的,转身随着范豹向坡下的湖边方向走去。
四周寂静,风却起了。夜里的秋风已有些凉意了,韩松子的酒劲被这凉风吹着,顿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