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上头了。他笑着对范豹说,他得坐在路边歇会儿,才能继续往前走。
范豹看着远处依稀可见的湖水,看看四周,突然靠近松石,轻声说道:
“我们的人已在湖边扎营了!”
韩松子听了,心里突地一紧,连涌上头的酒劲,都被他迅速控制住,人,一下子清醒过来!
“难怪草地里的水草被大片吃掉,我看得出,那马蹄不是什么戎马,但自己不能判断究竟是哪路神仙,已来到这刚被天灾给吞没的蔡庄。”
“那正是我们的田马!巨子派我和晏柯,带着位我自行挑选出的墨侠,已在两个时辰前来到了这里。”
“这么说,湖边的情况巨子和你都清楚了?”
“嗯!和巨子得到的消息一致,这里的山体在经历剧动之后,又经过大雨冲刷,一部分金矿石从蔡庄下的山土中给冲了出来,而还有一部分,可能都被冲到湖水中去了!”
“现在,具体情况我们还要进一步勘测,才能向巨子做详细禀告。”
韩松子听着范豹的话,头脑愈发冷静起来,巨子怎么会知道这里的黄矿石是金矿呢?他思忖着,心里却始终解不开那个疙瘩。而草屋废墟里那十几只鼠皮,似乎也在向他提示些什么。
难道,蔡二和蔡壁,或者是他们中间的一个人,向巨子做了通报?又或许,是其他人也早早发现了湖边的矿石?
“你别多想,蔡二也是组织的小头目之一,他在蔡庄本就担负着护矿的重大使命,给巨子通报的就是他。你不知道吧,蔡二也有自己的驯鹰和他的秘密联系方式。”
“另外,巨子没有给你说明这一点,也有他的道理,他有我们远远不及的韬略和大海一般的胸怀,我们绝不能去猜度他老人家!尤其是你!你可是他老人家的掌中宝贝啊!”
看着突然沉静下来的韩松子,范豹眉头一皱,有些不满。望他的眼神,似乎带了些责备。
“对了,巨子让我们一到此地,就全听你的指挥!”
范豹的语气加重了些!看起来性格清澈坦然的范豹,生气起来,也是毫不掩饰、直来直去!
韩松子的沉默缘由,竟一眼被范豹识破,他笑了笑,叹了口气,对墨家几十年沿袭下来的严密的组织制度,他还真是说不出的敬服,所有的墨徒,都视巨子为绝对权威,对巨子的绝对服从,从来都是组织的根本和最高法则,一直以来,他也是这条法则的坚定践行者和维护者。
所以,范豹这话,让韩松子听了,也只能默然一笑。
只是这个蔡二,的确把自己隐藏的太深!
松子捋了捋,没有让自己再想这个问题。
“晚间湖边还是有些冷的,别让弟兄们受了风寒!”
他关切地对范豹说。
“你别担心,走的路上,晏柯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他让每一个人都在马背上驮着一捆草料,白天可以喂马,晚间可以御寒,这法子如何?”
范豹笑着对松子回答道,语气中全然没了刚才的凉意。说完话,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布包来,单漆跪地,双手举起,递给松子。
松子先行拱手礼,然后扶起范豹,双手接过布包。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支黑色虎状桃木符。
这是墨家的要害之物!范豹交给韩松子的,正是墨家组织内,调动墨侠的黑桃木兵符。这种兵符,只有一支,且由巨子亲管,可以统御全部墨徒,见此符,即如巨子亲临,所有墨徒不分墨辨或是墨侠,都得立即俯首听命,否则即视为叛逆,全体墨徒可共诛之。
松子收了兵符,心里却是沉甸甸的,这兵符,十多年来,还没有离开过巨子之身,这次巨子委托范豹授予他,可见他对此次运宝行动的关注程度!
对范豹把营地扎在湖边,松子有些忧心忡忡,其中,湖边寒凉是一大因素,可这地界毕竟是秦国的地盘,一旦消息泄露出去,秦人来袭,又当如何?
看来,速将矿石秘运至安全地带,然后送往方国境内的浐河,那里离天水最近,如此才是上上之选。
“巨子还有进一步的指令吗?”
“没有了,他让你全权负责这里的一切事务,其他的也没有多说些什么。毕竟,蔡庄离戎寨数百里之遥,巨子做事一向谨慎,他不会发出不切合实际的命令。”
韩松子点点头,谨慎是师傅做人行事的突出特征,他往往会依据下属的特点,一切依据实际出发,去安排相应的具体任务,从不会越俎代庖、忽略现实因素去决定什么事情。这一点,他也一直在体会、学习和掌握运用中。
韩松子明白,从现在开始,他就得对整个墨侠护宝行动组扶起责任来了。
这方圆百余丈的地域里,可都是他们的宝贝······
两人快步走着,又是下坡路,很快,湖边已在眼前不远处。
范豹指了指湖边北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