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辞:“我没有骗你。”
温与时:“……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在她说出口之前,他心底就猜到了答案,只是他摸不透她的想法,不敢动时绣绣。
毕竟之前时绣绣可是她不能碰的软肋。
时音辞攥了攥手指:“之前因为觉得她很可怜,又因为母亲,所以我的顾虑很多。”
温与时道,“我理解。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我不该因着愧疚和同情对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步步退让。夫子曾说过君子之爱人也以德,细人之爱人也以姑息。”时音辞摇头,“是我愚昧了,我早应该明白姑息养奸的道理。”
温与时再了解她不过,她虽然有些小娇纵,但其实心思简单,性格包容,每次都不提要以牙还牙回去。
“音音,她这次是要杀了你的,你不怨她?”温与时说是问句,但语气里确是透着几分笃定。
时音辞咬了咬唇:“我,我原本是怨的,可她也有她的不幸……”
温与时道:“那我呢?”
时音辞表情一下子僵硬下来,她松开还咬住下唇的牙齿,微抿了抿唇,没说话。
见状,温与时眸色渐渐黯淡下来,“我知道了。”
“你和她不一样……”时音辞睫毛颤了颤,眼皮微微垂下,有些无措的抿住唇,“我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她的,我知道她有可能还会伤害我,可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在她后面紧接着捅我一刀……”
“温与时,你,你到底为什么啊?”时音辞抬头直视她。
温与时避开了时音辞的眸光:“音音,我们别再深究这事了,好吗?”
“事情或许会过去,可造成的伤害呢?温与时,我知道你主意大,万事喜欢自己拿主意,但这事你不能连一句解释都没有,把我当傻子一样哄。”
温与时单膝跪在地上,用额头抵住她的手,遮住痛苦的眸色:“音音,我知道你很难过,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我的疏忽,我真的很抱歉,如果可以,我也想留下这个孩子。可太医说,说以你当时身体状况,不打掉孩子对你很不好,是我自私了,音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替你承担那些痛苦,你打我也好骂我折磨我都好,我求你别和自己过不去。”
时音辞一时情难自禁,她推开温与时,踉跄下床,“所以是因为我?对,我没有防备好是绣绣,是我,我……”
温与时一把揽过她:“你去哪儿?”
时音辞咬牙切齿,“我杀了她。”
她大脑一片混沌,眼睛凶红,模样没有半点造假,她真的能捅了时绣绣。
对时绣绣尚且如此,她更不会放过自己。温与时就是了解这点,所以不敢解释什么。如果让时音辞知道真是因为她自己纵容时绣绣,才导致胎心停止,她会很难过的。
“不是她,也不是你,是我,”温与时避开她身上的伤口,伸手牢牢抱住她,“是我,都是我的错,时绣绣充其量只是一个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