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启病危急招徐骥和李元入河南见最后一面,及处理后事。
当李元收到河南的来信时候,正在京营校场督练新兵诸事。
将信纸紧紧攥在手上,李元深深吸了一口气,才不至于在众人面前失态。
“徐骥收消息了吗?”李元抬头看着刘贵,不知为何,语气听起来平缓至极。
“估摸着时间应该知道了,”此时李元心情不好,任何人都能看出来,刘贵答话也是小心翼翼。
“薛勇,你去徐府把徐骥接上,我们半个时辰之后在崇文门会合,”李元伸手指了指薛勇吩咐完之后才对着刘贵道:“备马去崇文门!”
“大人,朝堂那边”刘贵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不需要报备一下吗?”
没有内阁的批文,京营总督擅自出京,不仅要受到弹劾,恐怕会使得京城惶然、内宫惊疑。
“我会给内阁去信,但是没有时间等待正式的批复,一切等回来之后再说!”李元害怕等这么一个一天,半天下来,万一见不到老师最后一面,就是天大的遗憾了。
半个时辰之后,崇文门。
徐骥看起来完全失了分寸,慌了心神,让一旁的薛勇都忍不住想要吐槽:方才在徐府,徐家嫡女徐梨儿的表现可比这个父亲要好上太多,虽然在最初也是愣神片刻,但很快便缓了过来,反而是在和哥哥、母亲一起安慰父亲。
此刻也顾不上寒暄什么见到徐骥到了,李元也立刻决定出发。
“只需一个小队随我同行,路上遇到驿站便换马,星夜疾驰,大概两天左右就能到开封府!”李元此时坐在马上:“徐兄,时间紧迫,我等出发吧!”
“啊,”徐骥看了看李元,又看了看旁边的战马,一脸的苦涩道:“我,我不会骑马”
听到徐骥的回答,李元紧紧抿下嘴唇,咽下骂人的冲动:老师徐光启可算得上文武全才,怎么这个儿子如此废物?
“那我先行一步!徐兄你在后面尽量快一些吧,”李元不可能等待徐骥坐轿子在一起出发。
“我”徐骥无奈的点了点头:“定国若是见到父亲,务必好生照顾,吾随后就到!”
“好,薛勇你照顾徐大人,”李元答完话也顾不上多说什么了,收缰勒马,调转马头之后,带着小队人马立刻出发了。
韩府。
“一个时辰之前,李元收到河南来信,之后便带着小队人马出京奔开封而去”
听到下人报告的消息,韩爌并没有放下手里的书册,只是淡淡的回道:“知道了。”
半晌之后,韩爌叹了一口气,终于是没有心思去看书了。
“徐子先病重,多事之秋啊!”韩爌知道徐光启在开封的事情了,左光斗虽然主持治理黄河决堤之事,但是开封知府那边早早便给朝堂上奏言及此事了。…
其实不止是徐光启病重不治,连同擅动太祖皇帝御品之事也被河南藩王周王府给告到了朝堂。
联合这几天的事情,甚至出现谣言,都道是因为左光斗等人私自移动祖宗御品之物,才导致黄河不治,徐光启病重,事态进一步恶化。
事情是如何?
朝堂等人门清,如果祖宗真在天有灵,大明朝不至于到如今这种江河日下的局面。
所谓上天之灵,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被人从祖宗落满尘埃的牌位上抬出,所谓以势压人,用一用也是无妨。
若是于我无用,甚至无人会多提一个字。
但是百姓们不会这么看,他们只会说:皇明示警,天数莫测。
说其愚钝吧,其中也有极其市侩精明之人,说其精明把,但是也会稍加煽动便被人当作刀枪使。
正在韩爌思虑至极。
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老爷,宫里来人问话了。”
皇上很生气
徐光启病重,李元作为学生心情急迫,他能理解,但是只言片语不留,直接星夜赶赴开封?是不是过于儿戏?他还是一任京营总督呢!
这几天,皇子新诞被联系上灾异,周王府上奏弹劾左光斗和徐光启,以及黄河治理效率缓慢诸多事情,凑在一起,天启皇帝终于丢下手里的木匠活。
“魏忠贤,朕以往是不是过于宽宥了,让那些个内阁臣工,功勋大臣,觉得自己可以为所欲为,视皇家于无物?”
先是叶向高,视君父为小儿,朱由校未曾登基之时其曾有言:小儿孙岂可治天下?
后有左光斗,以忠直搏清名,多次顶撞皇帝于宫廷朝议,稍不顺心便是进谏直言,以海瑞自比。甚至自作主张将太祖皇帝御品之物移去,虽然出发点为好,但是不是太过自主?不把皇帝当一回事?
现在又来了一个李元功勋卓著,已经有些目无王上了!
“陛下,多事之秋,内外不定,还需要用人,”魏忠贤虽然也想将内阁诸臣直接革去,李元也最好离开京城,回到辽东继续做他的封疆大吏,但是魏忠贤也知道,现在建奴和蒙古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