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姑姑不肯站起来。

片刻后，仙仁皇后叹了口气，道：“罢了。华妃不晓得自己怀孕了，华妃的性子本宫清楚的很，若是怀孕了，断然不敢拿肚子里的孩子陷害本宫，她只会好好的护着龙种，不会让孩子出一点差错的。”

“可是如今华妃娘娘有了身孕是事实。”陶姑姑抬起头来：“娘娘也要为自己考虑啊！”

苏沐瓷终于不再沉默了，她道：“陶姑姑话得没错，华妃的事情，须得好好考虑。倒也不全是为了皇后娘娘，便是季家如今得局势，为了陛下，皇后娘娘也不能就这么作壁上观的。”

仙仁皇后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没想到苏沐瓷会在这个关头话，不过很快又释然的笑了，道：“看来太子与你了很多啊。”

“起来吧。”仙仁皇后对陶姑姑道：“本宫不想第二遍。”

这一句已经是命令的口吻了，陶姑姑犹豫了一下，终于是站了起来。

仙仁皇后看向苏沐瓷：“让你看笑话了。姑姑是本宫身边亲近的人，一心一意为了本宫着想，话未免急了些，不过心是好的。”她叹了口气：“其实本宫以前一直以为华妃是个蠢的，本宫不屑与她相争，如今看来，是本宫走了眼，华妃还是有些本事的，竟然能避开避子汤，怀上皇上的孩子。”

避子汤，苏沐瓷心中一动，仙仁皇后就这么将宫中秘密告诉了她，事实上知道的越多往往越危险，那些晓得宫中阴私事情的人，最后都成了宫中的花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觉得，仙仁皇后与她这些，只是因为想要告诉她，并不会因为她知道的多就堤防她。

“你是个聪明的，想来也是看到了，陛下除了太子这么一个儿子外是不会再有其他儿子的。这华妃原先也是饮过的，只是不知道为何，她大约是用了什么法子罢，竟然怀了龙子，这大约是宫中头一个了。”罢又想到了什么，笑道：“或许也并不是第一个，本宫曾经也有过一个孩子，只是产了。”

陶姑姑听到这句话，眼圈有些发红。

苏沐瓷端着茶杯的手一颤，没有话。

“皇上常常觉得你不好，因着他觉得太子是最好的，普通的姑娘便是是个仙，大约都在他眼中不值一提。当初太子要娶一个大庆的姑娘，皇上找人打听了许多你的事，听闻事情之后，便与本宫你心肠狠毒。”仙仁皇后突然岔开话头，看向苏沐瓷，道：“不过眼下来看，本宫倒是觉得你很善良。”

苏沐瓷不解，只听仙仁皇后又道：“你明明很想问本宫孩子产的事情，却怕引得本宫心中伤怀，所以忍着不问。”

苏沐瓷轻声道：“臣妇只是不敢而已。”

“你可真是率真，太子找了个有趣的媳妇儿，本宫更加喜欢你了。”仙仁皇后笑道。她：“其实事情都已经过了很久了，本宫也已经释然。当初本宫怀孕，华妃却在御厨做的点心里加了寒性的药草。只是一点点，本宫的孩子就没了。那时候华妃刚刚进宫，正是得宠，季家看着，陛下便也只能惩大诫。本宫觉得自己与孩子着实没有缘分，便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