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奖之词,松浦镇信得意洋洋,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他悠然的起身拜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周围的大名眼睛红通通的盯着他,恨不得从他身上刮下二两油来,特别是北面北海道一带贫瘠的大名们,目光更是凶狠。
“呵呵。”松浦镇信无所谓的笑着回应这些要吃了自己的眼神,老子就是有钱,你们怎样?
接下来的献礼就有些索然无味了,有平户藩肥前国这个阔佬在前,后面的大名们都有些畏手畏脚起来,个别礼物寒酸的甚至脸红颈涨,逃也似的上去,逃也似的下来。
松浦镇信看得津津有味,有钱真是太好了,可以为所欲为啊。
大名献礼结束之后,就是乡老百姓献礼了,这些乡老大多是地方上有名望的人,也比较有钱,但再也有钱也抵不过最穷的大名,献出来的东西自然不是贵重之物,一般都是字画、手工艺品或者特殊的物品。
他们的献礼排序就得唱名了,按惯例,这得德川忠长来干。
只见他清清嗓子,抽出一卷卷轴,拉开,念出了第一个名字。
“下面,由平户藩庶人聂尘上前献礼!”
大殿上立刻有一片波浪般的骚动,不少人低声细语,隐隐有“就是那个聂神仙吗?”的话语冒出来。
这是松浦镇信献礼之后,被沉重财富攻势压得无精打采的大名们第一次兴奋,大家翘首以望,目露好奇。
聂尘捧着那个盒子,站起来,缓缓的走出去,众人盯着他的步履,亦步亦趋。
来到木台,聂尘双手把木盒高举过头。
全场的目光聚焦到木盒上,木盒通体赤红,四角镶嵌了金银,表面涂了明漆,流光溢彩。
“小人聂尘,奉德川忠长大人之命,于平户岛熬制灵药,以治疗大将军头痛顽疾,经多年采集古方、煎煮熬制,于日前终于试制成功,此药有通奇经脉、镇痛安神的功效,吸食之可忘却烦恼,缓解忧愁,臣为之取名---福寿膏,按忠长大人的指示,特在今日向大将军敬献,以表忠长大人的拳拳孝心!”
聂尘高声说着,声如洪钟。
“哗~~”
大殿里一阵惊叹,所有的大名一齐把意外的目光投向了德川忠长。
德川忠长适时的转身,向老爹纳头跪下,用极度哽咽的声音说道:“父亲,儿臣见父亲常年受头疾所困,又为国事操劳,心中难忍,却无力为父亲解忧,心痛难忍,年前恰好得知聂君从大明国来,精通医道,有家传古方可以治疗头痛病症,于是特地拜托聂君,星夜赶制,今日终于得偿所愿,实在是天照大神的恩德,儿臣……儿臣高兴啊!”
他说得涕泪俱下,说到最后,甚至连话都说不出了,只是抱着德川秀忠的大腿,嚎啕大哭。
德川秀忠慈祥的看着他,伸手抚摩忠长的头发,无比爱惜的道:“忠长辛苦了,天皇大人最重有德之人,你孝心可嘉,孝德可叹,我甚为欣慰啊。”
他站起身来,令近侍将聂尘手中的木盒接过,捧在手里,微笑着对满堂宾客道:“诸位,托天皇洪福,本将军自从服食福寿膏之后,头痛顽疾已然痊愈,如今似乎年轻了十来岁,大家都跟我十几年了,都看看,本将军是不是比战争年代更加的有精神呐?”
满堂的大名叫了起来,很多人起身高喊,人多嘴杂,一时间听不清,不过“恭喜大将军”、“忠长大人一片孝心,感动了天地神灵”之类的褒奖之词,不绝于耳。
德川秀忠笑着双手虚按,让众人静下来,然后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可惜福祸相依,忠长如此孝顺,家光却败坏如此,各位,家光昨夜犯禁,与天台宗的僧人在禁中胡搞,羞耻之处本将军都不好意思说,各位知道就行,具体的事情,会写在发往各地的公文中,到时候各地镇守大名看后回写一封信来,表达各自的看法。”
此言一出,满座静默。
大名们震惊的表情如刀刻一般,挥之不去。
太突然了,就这么废除了一个太子?
要大名们回信的意思,就是要公开表态了。
德川秀忠这是要用尽全部力量推德川忠长上台啊。
“余下的献礼,可以直接呈上礼单,送入府库,过程就免了,各位远来辛苦,让我们趁着这春日祭的吉日,尽情享受吧。”德川秀忠的脸仿佛是一张张的脸谱组成,刚刚把满座的大名震得外酥里嫩,立马又换上一张笑脸来,乐呵呵的吩咐开始上菜。
“今日,不醉不归!”
他拍打着装满福寿膏的盒子,眯着眼笑吟吟的端起杯子。
鼓乐声起,鱼贯而入的仆役送来流水般的吃食,倭女盈盈而至,跳起羞答答的倭舞。
静默的大殿里很快热闹起来,大名们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每个人都在假装着兴奋,都在用酒液掩饰心中的震荡。
松浦镇信和前后左右的大名宾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