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几个男人还在盯着他看,他后知后觉自己竟然在发呆,恼羞成怒起来,胸口的戾气扬得更高,“还不滚?等着挨揍?”
顾千秋回来时,邵玉城已经把那些人赶走了,还对她不冷不热地讽刺:“这就是你钓的凯子,一个比一个没出息。”
无理取闹还没完了?
顾千秋见朋友们纷纷看着她,除了阿左玫玫面露担忧之外,其他人似乎都在等着看她笑话。
她揉了揉眉心,嘴角的笑意温和,处处透着轻懒,第一次没给他台阶下,“想追美女就去追呀,难不成是吃了闭门羹跑我这儿发脾气来了?邵小公子,不是我说,你这样真挺没品的。”
众人都愣了。
二小姐和邵小公子针锋相对……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
“顾千秋!”邵玉城怒不可遏,没想到她会这样和他说话,“你一天不吵架心里不痛快是不是?”
自从方穗穗那件事以后,他对她不能说百依百顺,但说句“宠爱”也不为过。她也知道分寸,懂得进退,通常都会率先妥协,让他嘴上占占便宜,他再给她买些喜欢的首饰珠宝,以作赔偿。
他以为他们的关系早已经达成默契,牢不可破。
可是今天的顾千秋,他觉得很陌生。
她在生气。
在……生谁的气?
“全天下大概也只有你觉得我很想和你吵架。”顾千秋望着酒吧花纹复杂的吊顶,“行了,回去吧,有什么毛病回家再说,人家看笑话的时候可不管你是不是邵家的小少爷,你也少在这里给邵伯伯丢人。”
一句“回家再说”,将里外亲疏分得明明白白,邵玉城心里总算舒坦了一点,脸色也稍有缓和。
“你看上的那个小美女是有男朋友还是怎么了?”顾千秋问。
她端着酒杯,身上的气质和这种嘈杂的环境并不相融。只是因为人长得漂亮,所以干什么都显得不突兀。
邵玉城朝段悠的方向看了一眼,“顾千秋,你不是这么喜欢关心八卦的人。”
“你的事情我不能关心吗?”顾千秋笑了笑,“认识十几年了,你这么说真让我心疼。”
一成不变的笑容看不出来一点心疼的情绪。
邵玉城知道她又开始用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面具来敷衍他了。
冷冷一笑,“能,你当然能关心。我前几天听阿左和别人打赌说你顾女神有喜欢的人了,玫玫告诉他动了心的女人会和平时有所变化。我一想也是,女神动了凡心,好歹也该添点人间的烟火气儿,玩个游戏、轰个趴、关心个八卦吧?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无趣。”
他故意在众人面前大声提起这件事,想让她难堪。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有多惦记这个问题的答案。
“打赌”二字从他唇齿间挤出来的瞬间,顾千秋的脸蓦地白了。
心里那根刺,扎得更深、更疼,她突然就偃旗息鼓,浑身的血管里都流淌着浓浓的疲倦和无力。
刺还在不停往心底深处钻,她望着空气中的某一点,任由血液流干,“你感觉不到变化很正常。”
“难道是阿左那小子胡说八道的?”邵玉城眸光逼仄,步步紧跟地追问。
邵玉城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冲动,突然就想在一刻确定她没有喜欢的人。
顾千秋一笑,不答,反身往卡座走去,拿起自己最新的raa手袋,对其他人笑道:“实在抱歉,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先失陪了。”
邵玉城想继续追问,可是所有人都看着他,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惊讶惊讶他的失态。
邵小公子岂是这种婆婆妈妈的人?
那些目光犹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了下来,邵玉城清醒了些,想,这样揪着她问她的私事,确实太没面子了。
于是他生生忍了下来,让她离开。
她走后,阿左问他:“城哥,你还没发现千秋喜欢的人是谁?”
邵玉城收敛起心头的烦躁,四两拨千斤道:“她哪有什么喜欢的人,她最喜欢她那些名牌化妆品和包包,还有那堆看也看不懂的文学名著。”
你自己前两天不也心血来潮跑去搞什么尖端物理了吗?还说人家的书看也看不懂……
阿左在心里默默吐了个槽,玫玫合上化妆镜,问了句:“城哥,你真觉得她没有喜欢的人?”
“没有。”他回答得不耐烦,笃定而自负。
玫玫沉默片刻,问:“你想没想过,她这样的女孩为什么会来酒吧这种格格不入的地方?”
“陪我啊。我们是好哥们,我到哪她到哪,这很奇怪吗?”
玫玫又问:“那你想没想过,为什么每次你在酒吧里看上什么女人的时候……她都刚好身体不舒服?”
邵玉城一怔。
他觉得心里有什么奇怪的感觉正在一点点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