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灯时分,县衙的后堂内,陈琴语此时正在向张粮禀报着什么。
“将军,沐先生询问,有些分了银子的人想要反悔,是否应该没收其银两,把他们遣到工程局?”
“将军,军功核算时,有些人的功劳模糊不清,还请将军定夺!”
“将军,今日城北施粥时出现了重复排队的事情,警察局询问,是否要实行分粮到户?”
“袁团长派人询问,表彰大会是否要在葬礼后举行?”
“将军,易巧雪局长询问,有伤员被砍断了手臂,请问还能否接上?”
“将军,曹师爷说,发现有些人收受了他人的贿赂,请问这些人应该怎样处理?”
“将军,经初步审问,赵家的一些家眷们并无不法之举,徐先生想问,能否将他们放逐?”
“将军,谢姑娘来问,小孩的学堂设立在何处,是否接收县衙以外的学生?”
“将军,陈副团长询问,赵家的庄园内缴获的两千余只牲畜应该怎样处置?”
“将军,夏局长询问,咱们的产盐量太少,是否要扩大场地,随后又应该怎样保密?”
“将军,春燕服装厂说,深夜加班会有安全隐患,万家姐姐派人询问,是否还要继续赶工?”
“将军……”
“嘭!”
只见一个笔筒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里面的几支毛笔和数支鹅毛顿时便散落了一地。
“够了,废物,都是废物!”张粮气愤地骂道。
“将军息怒!”
“将军息怒啊!”
陈琴语和陈琴音连忙跪在了地上,她们看着张粮的样子,眼睛里泛起了晶莹的泪花。
“是属下无能,还请将军保重身体啊!”陈琴语哭泣道。
张粮看着这两个得力的干将,心中感到有些不忍,他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缓缓地坐到了位置上。
沉默了半晌后,他苦笑着说道:“对不起,是本将太任性了,你们快起来吧!”
“大将军不消气,属下就不起来!”
陈家姐妹此刻脸上挂满了泪珠,她们这是心疼的,大将军每天太忙了,她们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是却无能为力。
张粮深吸了一口气,他缓缓地说道:“你们不起来,难道要本将扶你们不成,咱们毕竟男女有别,又长期独处一室,外人难免会说些闲话……唉,只是委屈了两位好妹子,快起来吧,本将已经不气了!”
“是!”
“是!”
两人这才抹着眼泪起身。
“把条陈拿来,本将给他们一一批复了!”
“是!”
“还有,刚才的事莫要传出去!”
“是!”
……
时间很快便到了深夜,当所有人都沉沁在梦乡时,他们却不知道,有些人正在为他们默默的守护着。
县衙东侧的戏台边,此刻有几个人影正在灯光下面忙碌着。
张小锤迷恋地看了一眼那油灯上的玻璃罩,只见在油灯的照耀下,那个透明的罩子上竟然发出了炫丽的光芒,这让他觉得又稀罕又惊奇。
“哭哭哭,哭有什么用!”
张小锤听出了这是大将军的声音,他吓得连忙低下了头去,继续用磨石认真地挫起了手上的钢条。
“可是……可是我弟弟真的还有救吗,他的骨头都断了啊,属下,属下害怕……”
易巧雪此刻蹲在地上,她一手抱着一台显微镜,另一只手不住地擦着眼泪。
张粮这时盯着地上的一块猪骨头,他一边在上面比划着,一边说道:“手断了又不是头断了,你急个什么,本将说能治,那就能治,嗯,万一实在治不好,本将养他下半生就是了!”
“将军……”易巧雪听到这话后又哭了。
张粮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本将以为,你可以学学解剖!”
易巧雪有些不解:“什么解剖?”
张粮这时一脸神秘地凑了过来,仿佛大灰狼盯上了小白兔,只见他狞笑着道:“那赵家父子犯下的罪恶罄竹难书,不如本将直接把他们交给你,然后你可以扒他们的皮,抽他们的筋,顺便把他们的心掏出来,研究一番……”
“啊?”
易巧雪吓得花容失色,她顿时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她往后挪着道:“这,这怎么可以,属下,属下不敢……”
张粮见她这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你怕什么,你把他们打死再挖不就行了……你要想想,你堂弟的伤是怎么来的,此仇难道你不想报了吗?”
“不,不!”
易巧雪很害怕,她连连摇着脑袋后退,她觉得大将军好邪恶,好恐怖。
“你不了解人体的结构,这辈子都别想成为名医,等会儿本将让你看看,本将是如何将你堂弟扒皮拆骨!”
“啊,不行……”易巧雪手臂一抖,险些将显微镜摔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