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诧异,连一个大致的方位都不知晓,那怎么寻找。
“那个物什,对于大师而言很重要么。”李钟不好意思直接问是何物,只能这般旁敲侧击。
“李施主唤我净因便好,担不得什么大师,那个物什,实际上并非是属于贫僧的个人之物,而是我吐蕃佛宗需要寻到它。那个东西,遗失了几十年,于我吐蕃百姓而言,算是一宗信仰,佛法有言: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那件信物,当它出现时,无需贫僧找寻,它若与我无缘,贫僧也只能失之交臂。诸位啊,贫僧与你们的相知相遇也是如此,这世间因果际会,都是在于缘分二字。”
少宗主老神在在,不断点头,“净因兄弟心性平和,来日佛法必定大成,以后若再来剑南道时,可不要忘了来云熙宗,与我一同吃酒。”
“我顿时忘了,你是出家之人…”少宗主顿觉尴尬。“无妨无妨,酒肉穿肠过,少宗主喝酒,贫僧饮茶便是。”
“也莫要忘了,我青城派的大门永远为诸位敞开。”李钟亦放浪形骸,朗声大笑。
“时间不早了,诸位早些歇息,明日还要上路。”说罢,诸人各自回屋。
方霖乘着月色,抱着李复容,独自向山廊走去,却见前方有一个人影立在那里,月华如洗,披在青衫上,颀长消瘦的身影,是那剑音阁副阁主琴立生。
此人似乎是在等待自己,方霖觉得奇怪,但是今日大殿之上,这副阁主毕竟算是帮了我们一把,说起来我得向他道谢一回。方霖向前走去,委身说道,“不知副阁主前来,未候远迎。”
琴立生独自一人,却没见到那与他锁在一起的婢女小翠,铁链也不见,琴立生默默转过来,面色儒雅淡定,又隐约有着一丝忧郁,身姿虽消薄却挺拔,倒是个美男子,却与婢女有染,难怪惹得琴舞烟妒心那么重。
琴立生转过身来,面向方霖,缓缓说道:“方姑娘倾城绝色,才学兼备,自负武艺,从成都府一路杀到泸州,剑南道的七剑五宗无法奈何姑娘,还在我青峰山在演绎了一番音律琴技,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琴立生面带微笑,虽是疑问,然而语气中却颇多赞赏,面上柔柔的,仿若要将月光染了去。
方霖猜不透这琴立生想做什么。不过对方有善意,自己身在青峰山,也不好拂了对方面子,隧道:“阁主谬赞了,在下不过一介女流,势单力薄,若非少宗主阁下与净因师兄一路相护,怕是已身陨半路上了。至于音律,不过是闲暇之时翻阅些乐谱典籍自学罢了,与二位阁主比起来可是小巫见大巫了。”
琴立生道:“无论姑娘如何说,这一月以来,姑娘可是在剑南道出了名,神秘白衣女子,奇异的内力,令剑南道门派捉襟见肘,叹为观止。白衣女子与吐蕃和尚必将在剑南道大小门派中传唱一段时间。”
“不过,姑娘也应多加小心,只身一人离开门派,云游江湖,凡事应当多加隐忍,不可行事张扬,乱出风头,应知锋芒易折。”
方霖点头道谢,“多谢阁主提醒。”琴立生随后又从长袖中掏出一只青色的碧玉埙,埙上开了六个小孔,光滑圆润,颇为精美。“这只碧玉埙,熏有麝香,不是什么珍贵的物什,却有降躁安神,提神醒脑的功用,姑娘以细微内力缓缓吹奏,袅袅音乐混合淡淡麝香,于练功偶有帮助,难得遇见姑娘这般精通音律之人,即是有缘,琴某便将这只翠玉埙赠给姑娘,为我青峰山与剑音阁结一善缘,还请姑娘不吝收下。”
方霖半张着嘴,有些许诧异,这才相遇不足一日的剑音阁副阁主,竟送一只埙给她,自己不过是奏了一首《霓裳羽衣曲》,有那么惹人注意么。不过琴立生以青峰山的名义相送,自己也不好推辞,只好道谢收下,然而手中抱着李复容,身上又没有什么精美物什,礼尚往来却是无物相送了,看她犹豫的样子,琴立生随和一笑,却也不以为意。
这二人在月下相会,倚靠栏杆,却不知在青峰山的另一侧,隔着茫茫山雾,琴舞烟将他二人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当看到琴立生赠埙给方霖的时候,“咖嚓”一声响起,捏碎了手中的酒杯,满腔的怒火在琴舞烟清冷的脸上凝聚。
而那未在琴立生身边跟着的婢女小翠,却是跪在琴舞烟身边,低着头,唯唯诺诺地向琴舞烟禀告:“阁主…副阁主他,半个时辰前解开了铁环,嘱咐小翠就在此处,哪儿也不要去,之后的事情…小翠完全不知。”小翠声若细蚊,战战兢兢,似乎对琴舞烟极其恐惧。
琴舞烟将铁环拿在手上一看,锁扣大开,自己明明没有给他钥匙,果然,铁环扣不住他的人,也扣不住他的心。
琴舞烟面沉如水,说道,“查清楚了吗,这个女人来自什么门派。”小翠低下头,眼神飘向一侧,“自她在成都府劫法场以来,门派内的斥候与奴婢就在观察她,查了半个月,根本查不到她来自何处,在大唐各大门派中,她的姓名与奇异武功均无所对证。奴婢认为,她应该是一介散修,不知在哪个山洞内偶遇得到武功秘籍罢了…最